陆仁送丁小白回家,刚行到小区门口,就望见丁小白的母亲正跟一个富态体型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说话,旁边停着一辆白色宝马汽车,车牌号陆仁很熟悉,因为在小区不止一次有这辆车出没。
“小白,你爸来了。”丁小白的父亲看上去气派十足,像一位比较成功的商人。虽然说夫妻二人已经离婚多年,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过来一趟,给母子二人捎带来不少礼品,大包小包的装了满满一车。每当这个时候,丁小白的母亲总是冷冷的站在一旁观望,脸色不喜不怒,仿佛在看到一个路人。
“来的好,正愁没有零花钱,送钱的财神到了。”丁小白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掏出钱付账,匆匆走过去。
“你到哪里?你妈在这里等了半天,怎么回事?还有一年就参加高考,不抓紧时间复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出去玩!……”丁小白父亲的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传入陆仁的耳膜,看起来一副严父的模样。
丁小白的母亲轻声说了两句,然后带着儿子回家,把前夫甩在身后不管不顾。
陆仁也是马上就要做父亲的人,此时此景让他生出一些感慨。
他在想:老婆不在身边不知过的咋样?也不知道肚子里怀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长大了,是否也像丁小白这样……于是,他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慢慢的品味……灯光晃动,陆仁察觉到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从他身边慢慢的驶过,突然间停了下来,随后那辆车慢慢的倒在他的旁边停稳。
丁小白的父亲推开车门走下,径直朝陆仁过来。
“你好,我是丁小白的父亲,我们应该认识,对吗?”来人笑着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们只能算是脸熟,我可不认识你。”陆仁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印象不佳,据他了解,丁小白的父亲已经二婚,而他的母亲却至今未嫁,带着丁小白生活,似乎更值得同情。
“呃…是啊!正式介绍一下,丁志强,丁小白的亲生父亲……你姓陆是吧?你爱人认识我的,我跟他父母关系很好…不过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有过来,当时我在外地…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哈哈。”丁小白的父亲不觉怔一下,很快调整好脸部表情,自我介绍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样,人家既然屈尊交谈,陆仁自然也不好紧绷着一张脸,于是也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丁老板找我何事?”
“只是聊聊,多交一个朋友嘛。”丁志强笑了起来,掏出香烟送给陆仁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默默的吸了一口,很随意的问道,“我很想知道小白刚才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在路上遇见,顺便带过来。”陆仁迟疑一下,想起对丁小白的承诺,不自觉的撒了个谎。
“刚才我发现他衣服上有污泥,手掌上也有…好像摔倒一样,我很好奇,他在哪里喝的酒?又是在哪里上的车?小陆,作为他的父亲,我想你能够理解我这时的心情。”丁志强一眼看出陆仁的迟疑,心里更加疑惑,希望用父子之情来打动陆仁,以便了解儿子今晚的动态。
“这个……”陆仁在脑海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恰在此时,丁志强的手机响了,正好帮他解围。
“喂,好儿子…找老爸有事吗?”原来是丁小白打来的电话,看上去丁志强十分高兴。
“呃…好吧!我还没走,正在跟小陆说话.…对对,出了小区门口就可以看见…”丁志强放下电话,回头笑着对陆仁说:“刚才正说他呢,马上过来,这孩子不敢当着他妈面要钱,这是偷跑出来的。”
“那个…我就先走了,还得挣钱养家不是。”人家父子俩私下里见面,不易为外人所见,陆仁觉得还是离开的好。
“那好…小陆,以后再联系。”
“回见。”
陆仁开车离开丁志强,又开始自己的“巡夜生活”。
第一天干活觉得时间过的贼快,眨眼就到了凌晨时分,找地方吃了碗拉面。
正月初五的凌时以后,街面上行人基本上没有,就连火车站和汽车站等平时人来人往的繁华地方,此刻也是一派清冷寂寞的景象,所以这个时候,生意出奇的冷淡。
陆仁吃完饭出来,一看气瓶里的气压亮起红灯,知道需要加气,就顺势拐到小纹所在的加气站,也好顺便跟她拜个新年,打声招呼。
加气站里没有一辆等待加气的汽车,陆仁不用排队直接开进加气站里面,停在一处合适的位置上。左右环顾一眼没人,于是按一声喇叭,没过多久,值班室里门声一响,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孩。
“新年好啊!就你一个人值班吗?”这个出来的女孩儿正是小纹,只见她睡眼朦胧,还未从迷糊之中清醒过来,直到听见陆仁说话的声音,这才打个机灵,彻底醒来。
“咦,陆大哥,你回来了。”小纹一边打着哈欠说话,一边没精打采的去摘加气枪,准备给陆仁的出租车加气。
“今天中午刚回来,你呢?老家回了吗?”
“没有,过年这几天帮人顶班,明天我就可以请假休息,回家玩几天。”
“别人过年你加班,那你可够辛苦的呀。”陆仁有点儿同情的说,谁知道小纹闻听后却把头一摇,说道:“其实并不辛苦,感觉比平时舒服的多。你想想看,过年了…哪还有多少人出来加气?主要是寂寞,没有在家里热闹,还有人陪着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