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邦文心中的怒意更甚,脸色已作铁青:“李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过是转办差事而来,本地有什么案子,都与你无关吧!”
“不,此事还真就与本官所办的差事大有关联。”李凌半点不让地与之对视着,语气极其坚定,“因为这个叫胡义的官员所涉之事,正关于前夜的那场烧毁了本官刚刚要查看的府衙账册,而这账册,又关系到我此番来应州的差事。”
马邦文的身子陡然一震:“你这是何意?”
“何意?听下去你就知道了。马知府,事关重大,本官是一定要查到底的,要是你还要加以阻挠,那本官就有理由怀疑你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了。”
面对李凌如此直接的话语,马邦文是彻底不好应对了,也是直到这时,他才了解到那个关于李凌的说法中的某句话有多确切——“锋芒毕露,年轻气盛”!这让他心头发寒,只能哼声道:“希望李大人你确实掌握了确凿证据,不然,本官就是拼了不当官,也要告你一个越权胡为!”
“那你就在旁边仔细听审吧。来人,给马知府准备座位。”李凌当即吩咐一声,然后再一拍惊堂木,“把人给我带上来。”
虽然有了这番吵闹插曲,但下面的人办事还是靠谱的,这时庞四海几个已被带了过来。外间众人看到他们时,不少人都发出一阵轻呼,显然作为府衙差吏,他们还是有些名气的。
而在看到这几人被带进堂来后,胡义的神色更是一阵惊恐,身子都有些软了。李凌立刻抓住了这一反应,啪一拍桌案喝道:“胡义,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吗?”
“我……”胡义瞥了眼身旁几个下属,心虚的样子已经完全坐实。
李凌却没给他太多犹豫的机会,便转头望向那四人:“你们四个自己交代吧,昨夜为何偷入府衙,又是受谁的指使啊!”
庞四海几个之前已经老老实实跟李凌他们把一切都招认了,只是现在,当着知府大人和胡推官的面,到底心里有些忐忑,不敢抢先开口。直到李凌再度一拍桌案,盯住了庞四海,喝一声:“还不从实招来!”
心里猛一个突的他,才开口道:“小人昨夜是奉命来盗取被火烧死的赵光与钱海两人尸体的……”
“奉的是哪个之命?”李凌又逼问了一句。
“是……是胡大人。”
“胡义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狡辩吗?”李凌立刻转头就对早已面色苍白的胡推官施加起压力来,目光死盯住了他,如有实质一般。
他想要否认,可在重重压力下,这句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求助看向马邦文,但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真是来此听审的一般。事实上马知府也头疼啊,也想帮下属解围,奈何现在控场的是李凌,他看得出来,只要自己一出口,便会把自己也给陷进去。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是否与他们的死有关,这回竟打算盗走尸体,毁去罪证?”李凌再度一拍惊堂木,唬得对方猛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