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乔治笙陪宋喜去看宋元青,当面儿告诉他,他要当姥爷了。
宋元青乍闻此话,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愣住的,几秒之后才看着宋喜,宋喜勾起唇角,笑着道:“是不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宋元青鲜少有语塞的时候,此时却只是笑,一边笑一边泪涌眼眶。
宋喜心底一阵泛酸,能感觉到眼泪含在眼眶中。
乔治笙拉着宋喜的手,对宋元青道:“爸,我跟喜儿已经商量好了,如果生女儿大名就叫乔乔,如果是儿子,名字还得您来取,我们家这辈儿单字是‘帛’,白巾帛。”
他没有刻意说安抚的话,但这话却很快让宋元青情绪稳定下来,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大外孙的名字,一定要好好想。”
说着话,宋元青看向宋喜,眼中充斥着柔软又温暖的宠溺,轻声问:“怀孕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喜抹掉眼泪,摇头回道:“没有,我好的很,什么反应都没有,吃得好睡的香。”
宋元青点头道:“那就好……”
父亲对女儿的那种宠,光是一个眼神儿就能描绘出整个童年,他脑中像是放电影一般回忆出宋喜从出生到长大的每一个关键时刻,一转眼,她都要为人母了。
“你妈妈知道吗?”宋元青问。
宋喜心底倒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元青指的是陆方淇。
她说:“之前治笙跟许叔叔假装闹掰,怕有人抓把柄,我们最近没有来往的太勤,还没有说。”
宋元青眼中有了然也有心疼跟无奈,沉默几秒后,低声道:“因为我,难为你们了。”
宋喜隔桌拉着宋元青的手,出声道:“爸,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等太久,今年是我陪你在这里过的第三个新年了,我知道你没有犯法,也猜到你忌惮的人是谁,你放心,无论对方背景有多硬,位置坐的有多牢,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拉他们下马。”
宋元青反手握住宋喜的手,眉头微蹙,沉声说:“我不许你掺和进来。”
宋喜说:“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一心想让我跳出这摊浑水,但是不可能,现在我们两边基本跟挑明了差不多,尤其我跟治笙已经成了真夫妻,他站在我们这边,就势必要跟对方为敌,这场仗,我们谁都避不过去。”
宋元青看着宋喜,一时间无言以对。
宋喜目不斜视,继续道:“早前我也跟治笙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福祸与共,你们会害怕外界的风吹草动影响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孩子只会让我更加坚强,让我更加坚定信念,我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爸,三年了,你要韬光养晦,我们陪你,你要绝地反击,我们也陪你,别让我置身事外,我做不到。”
宋喜当真坚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漂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就连掉泪的频率都控制在理智的范围之内,没有普通女人的哭哭啼啼,在她这里,掉泪只是人性,是情绪使然,她有情绪,却不会让情绪只配自己。
宋元青在宋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陆方淇的影子,她是他们的孩子,却远比他和陆方淇更加优秀,他自问亏欠很多,可宋喜从不抱怨什么,还总觉得自己无力帮他,很是愧疚。
握紧宋喜的手,宋元青强忍喉咙紧塞,压抑着情绪道:“好孩子,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做了多大的官儿,有多大的成绩,而是有你,你是我最大的财富。”
宋喜轻声啜泣,乔治笙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声音沉稳的说:“爸,我会照顾好喜儿。”
宋元青点头,“我知道。”
三人聊了很多,算是心照不宣,随时准备共同对敌,临走之前,乔治笙还不忘哄宋元青开心,提醒道:“爸,别忘了给您大外孙起名儿。”
宋元青果然一秒变高兴脸,笑着说:“待会儿我让他们把辞海给我找来,等挑好了发给你们看。”
宋喜半真半假的抱怨,“可千万别叫什么国什么军的,你们那辈人喜欢,我们这辈儿真心接受不了。”
宋元青道:“当初我跟你妈给你起名儿都没叫娟啊燕啊的,怎么会给我大外孙起这样的名字?”
宋喜道:“你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吗?”
话音刚落,“好听。”
宋喜侧头看向身旁乔治笙,不老高兴的道:“你就会拍我马屁。”
宋元青笑道:“你看,治笙觉着好听,我也觉着很好听。”
宋喜撇撇嘴,“我也不能说不好听,就是怪怪的,从小学到大学,老师点名第一个就能看见我,说我的名字特别乍眼,身边就没人叫喜的。”
乔治笙道:“管别人喜不喜欢,我跟爸喜欢就够了。”
宋喜拿眼角瞄乔治笙,宋元青开心的直拍他肩膀,宋喜小声嘀咕:“马屁精。”
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何况宋元青在大牢里面,每次宋喜过年从这儿走,总要难过很久,今天乔治笙是故意多说了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和彼此的情绪,事实证明,还挺成功的。
两人告别宋元青往外走,马上要上车之际,看到一辆刚刚开过来的私家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的人是沈兆易。
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不打招呼,沈兆易迈步走来,宋喜勾起唇角,“来看你哥哥?”
沈兆易应声,反问道:“叔叔挺好的?”
宋喜道:“挺好。”
沈兆易说:“等确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别忘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