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柯道:“你甭管谁喜欢,咱俩今天坐在这儿是谈交易,不是谈交情,你帮我,我一定帮你。”
田历面无表情的说:“我要是不帮呢?”
段柯面不改色的回道:“那就当咱俩今天没见过。”
他无需替田历权衡利弊,因为田历心知肚明,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份儿上,也不会有今天的饭局,段柯是他给田蕊伸张正义的唯一通道,如果不求,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田蕊在病房里苦忍,看着王磊在外面逍遥法外。
可他若是求了……跟出卖戴安娜有何区别?
段柯完全不看田历,也不着急,似是给他足够的机会想清楚。
良久,的确过了很久,田历沉声说道:“你确定能帮我定凶手的罪?”
段柯眼皮一掀,出声回道:“警方怎么能允许有漏网之鱼的存在?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实名举报,能不能定凶手的罪,我们用事实说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田历原本跟段柯对视的目光,似是逐渐无力,终至垂下,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头也不抬的说:“我答应你。”
段柯眼底露出轻嘲却意料之中的神情,轻声说道:“既然谈过一次交易,那我也友情提醒你一次,做人要讲诚信,我不想以后你再出现在戴安娜面前。”
田历一杯酒喝的急,脸很快就红了,慢半拍抬起头,他看着段柯,不答反问:“你不喜欢戴安娜,是常景乐喜欢她吧?”
很多时候不光女人有第六感,男人同样,尤其当大家同时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情敌看情敌,一看一个准儿,田历在段柯眼里根本寻不到喜欢戴安娜的蛛丝马迹,反而他看常景乐的时候,哪怕对方掩饰的再好,可感觉不会骗人。
段柯之前没讲常景乐的名字,不代表他要遮遮掩掩,闻言,他大方承认,“原来你知道。”
田历绷着脸说:“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他。”
段柯说:“欸,你别想太多,不是常景乐让我来跟你谈的。”
田历问:“他喜欢戴安娜,为什么不自己追?”
段柯道:“也许时机不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最近因为你家里的事儿,你也没少劳心劳力,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说着,段柯起身,摆明了谈完就走,懒得一起吃饭。
田历已经算是这座城市里混得不错的商人,日常也有些人脉,走哪儿不说被人捧着,可也没试过这样赤裸裸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余光瞥见段柯按灭了烟往外走,他冲口欲出,这样仗势欺人,跟坏人有什么区别?
可话到嘴边,他终归没有问。什么叫坏人?在他而言,现如今能帮田蕊讨回公道的就是大恩人了。
早就明白世道如此,规则如此,还假装什么天真烂漫?
他不是不懂,是不甘,不甘自己如此无用又虚伪。
段柯离开饭店,给常景乐打了通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对方才接,段柯问:“嘛呢?”
常景乐说:“睡觉。”
段柯哭笑不得,“现在给你打十次电话,你八次在睡觉,干嘛,化悲伤为睡意?”
常景乐语带焦躁,“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挂了。”
段柯道:“出来吧。”
“不去。”
“戴安娜的事儿。”
“……她怎么了?”
段柯眼皮一挑,“我就知道,你丫现在重色轻友达到一定地步了,谁喊你都没用,只要一提这仨字儿,准好使。”
常景乐沉声说:“别跟我开她的玩笑。”
段柯说:“没跟你开玩笑,你出来吧,我刚办了件跟她有关的事儿。”
就因为戴安娜,常景乐还真被段柯叫出来了,两人约在会所里面,常景乐推门而入,若大的包间,段柯左右一水儿的妹子,各个年轻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
曾经常景乐来这地儿特别开心,玩儿呗,如今看着她们,就跟唐僧看蜘蛛精似的,就差让女施主们请自重了。
段柯知道常景乐心思不在这上,挥手让人先走,待到包间中只剩他们两个,常景乐道:“说吧。”
段柯拿起酒杯,笑眯眯的说:“我替你除了块儿心病,你知道要敬我的。”
常景乐拿漂亮的桃花眼瞄他,段柯轻笑着说:“我刚跟田历见过面,他有事儿求我办,我顺手跟他谈了个交易,叫他以后离戴安娜远点儿,再也别见,他答应了。”
闻言,常景乐下意识的面色一沉,几秒后道:“你丫有病吧?”
段柯收回笑容,却没有生气,只是说:“我有病你有病?明明心里惦记着,碍着你爸妈才不能追,干嘛平白无故便宜了别人?”
常景乐拉着脸说:“我跟她的事儿用不着别人管。”
段柯好脾气的笑道:“成,是我多管闲事儿行了吧?反正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田历缠着戴安娜,随时会把你心上人忽悠走了。”
常景乐心底很是烦躁,说不出到底在烦躁什么,气得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酒,段柯说:“别怕,别的我不敢保证,我只能保证你不追戴安娜,别人也休想追的上她,你俩就这么干耗着,耗到你喜欢上别人,或者可以追她为止。”
常景乐放下酒杯,拉着脸骂道:“你他么就是没事儿闲的,我难受是自找的,你整她身边人干嘛?她身边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男人……”
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焦躁了,因为他不能给戴安娜的,也许其他好男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