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已经确定了走私,然而工商那边却没有明着下查封令,很显然也是在权衡利弊,不敢冒然得罪戴安娜背后的势力,然而这件事儿一天没有解决,餐厅就一天不能正常营业,虽然这两天都有开门,可客流量却大不如前。
路人都是看人下菜碟儿,哪家店越挤越爱往哪家店进,反倒是店里有空位,大家都觉着这准是有问题。
这不光是餐饮业最怕的恶循环,但凡从商的都怕,如果不能及时扭转颓势,怕是以后就算澄清了真相,信誉度和火爆程度也都会大打折扣,所以如今不是幕后黑手在赶时间,而是留给餐厅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彻底解决,就要分秒必争。
常景乐手里一共有路斌的两个号码,一个是私人的,另一个是从盛宸舟那里要来的工作号码,两个号码他都有联系,刚开始路斌以在外地出差推脱,常景乐说可以过去一趟,路斌说叫他再等几天,很快就能回夜城,常景乐能等得了吗?等就是等死。
路斌摆明了不想管,常景乐被逼急了,说:“那家餐厅我也有份儿。”
不就是逼人吗?他轻车熟路。
果然此话一出,路斌明显的为难,如果常景乐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想帮戴安娜平事儿,那路斌充其量也就是不帮戴安娜,可如今常景乐将自己也沉下水,若是路斌不帮,那就是眼看着常景乐死了。
路斌沉默半晌,出声道:“餐厅走私食品证据确凿,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现在上面查的很严,走私又不像其他的,公安部门也会注意。”
说罢,他又主动问:“餐厅你是背后参股拿分红吧?走私按理说就要法人承担责任,牵扯不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大不了换个老板,我尽量帮你把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日后你正常营业不是问题,不会让你有太大的损失。”
常景乐算是听明白了,路斌这是叫他把戴安娜给豁出去。
脸色已经沉到可怕,偏偏声音不辨喜怒,他出声问:“如果确定走私,餐厅负责人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路斌道:“这个具体还要看走私的食品数量以及交易金额。”
常景乐又问:“会坐牢吗?”
路斌声音沉重:“不排除这种可能。”
常景乐眼底淬了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无声的怒极反笑,沉默片刻,他出声说:“路叔,是谁一心要置戴安娜于死地?”
路斌没想到常景乐会问的这样直白,一时间哽住,明显的停顿过后,这才出声回道:“怎么这么问?”
常景乐懒得卖关子,直言道:“我平时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不多,但我家里就一帮当官儿的,所以您别忽悠我,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我看得出来。”
幕后之人竟然想让戴安娜去坐牢,多大仇多大怨?
路斌这头还打算两不得罪,一个字:拖。
暂时抓不到幕后黑手,常景乐被路斌打官腔打的心烦,到底还是翻脸提醒了几句,那句‘我家里就一帮当官儿’的,就是为了敲打路斌的。
路斌又不是傻子,好赖话能分不清楚,当场换了副口吻,无奈的道:“不是路叔不帮你,你说你一上来就问我是谁在栽赃陷害……凭良心讲,工商这边查到的的确是走私牛肉,除非我们这边的牛肉突然又变正常了,那只能说是下面人看错查错了,不然上百公斤的‘证据’在我们这儿堆着,我也很为难啊,万一被人举报,你路叔这个工商局长的位子就要换人坐了。”
路斌话里暗示性很明显,除非走私牛肉变正常……
常景乐随后给乔治笙打了通电话,乔治笙道:“那就变正常好了。”
云淡风轻,像是易如反掌。
这事儿也就只有乔家办才是易如反掌,毕竟叫人去工商局把‘证据’掉包,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头常景乐为了戴安娜威逼利诱,什么招儿都使了,另一边田历也从外地赶回夜城,他并不知道常景乐已经通过乔治笙去换证据,他只一心想把这件事儿给弄明白,不能叫戴安娜背了黑锅。
拿着自己跟法国那边的交易记录,以及跟戴安娜这边的转账等等信息,田历只身一人来到工商,大有单枪匹马闯关之势,他实话实说,也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肩上,哪怕这批货真的出了问题,他也想好必须要承担。
跟工商那边表过态,田历才去找戴安娜,她知道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由得心底触动。
的确,她对田历没有男女方面的爱情和冲动,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关键时刻的不逃避甚至一力承担,带给她的冲击和震撼。
是她把他想的太轻了,她想自己负责的另外一层含义,也是没想过他会主动承担。
田历看出戴安娜心中所想,他对她道:“事儿是我牵的头,如果我不撺掇你一起,你也不会平白无故遭人诬陷,无论从经商的诚信角度,还是私下里的朋友关系,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能力帮你。”
戴安娜道:“你回夜城应该先来找我的,我怕你那么冲动去工商找他们,回头他们有什么说法,再把你也兜进去。”
田历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们正规进口的渠道证据都在,过安检的时候也有检查记录,大不了就是对簿公堂,你别害怕,我律师都已经请好了,以后就算打官司也由我出面,你就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儿。”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田历喜欢她,戴安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