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许顺平从国外回调不久,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谭闫泊头上。
谭闫泊还在株海一手遮天,某天毫无预兆的被有关部门叫去小黑屋喝茶,虽然说是配合调查,但是空穴不来风,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地里捅了一刀。
谭闫泊这一进去就是三天,如果没事儿早就出来了,反倒是不声不响,才有可能是出了大事儿,消息传回夜城,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是盛家。
谭闫泊妥妥的方系,这些年对盛家也是鞍前马后,盛家在株海有很多秘密生意都是谭闫泊在罩着,如今谭闫泊突然被监委会的人叫走,盛峥嵘怎能不急?
他在监委会也有人脉,得知是许顺平亲自去问谭闫泊的话,不免心下一沉,因为许顺平在国外多年,看似在夜城没有丝毫人脉,但本人却深受上头重用,也正因为无派系,做起事儿来才更加公平公正。
盛峥嵘不敢冒然去联系许顺平,这跟不打自招有何区别?然而谭闫泊已经深陷泥潭,大家谁干净谁不干净,闭着眼睛都能想清楚,若是谭闫泊真的被抓到把柄,难免不会挂带到盛家。
此次的利益牵扯过大,盛峥嵘不敢妄自做主,通过方慧去打探方耀宗的口风。方耀宗近半年来身体不怎么好,处于半疗养状态,一般不是大事儿都不敢在他面前说。
方慧也是拐着弯儿的道:“爸,听说谭闫泊被监委会的人带走了,您向来看重他,要不要帮忙说两句话?”
方耀宗背对方慧,拿着水壶在给花花草草浇水,闻言,语气不辨喜怒的道:“怎么说?监委会现在是许顺平说了算,他是哪边儿的人,你心里头没数?”
方慧知道,许顺平是‘党系’,党帅跟方耀宗素来貌合神离,迟疑着,她试探性的问:“那这次谭闫泊是保不住了?”
方耀宗放下水壶,转过身,脸上已带着几分隐怒,严肃的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他,升的太快,尾巴也要藏得住,其实闫泊本人倒也沉得住气……”说着,他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方慧,“还不是为了盛家的那些个生意,他不得不承担风险。”
方慧心虚的别开视线,紧接着道:“爸,我们现在也是怕谭闫泊进去,万一涉及到盛家,那该怎么办啊?”
方耀宗气归气,但女儿女婿的事情还得管,坐下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半晌后开口道:“我会让人带话给闫泊,叫他挺住了,只要他不乱说话,监委会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方慧暗自舒了口气,这种事儿就连盛峥嵘都不方便插手,也就只有方耀宗可以做。
“当初是我下错了一步棋。”
方慧闻言,抬头看向方耀宗,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早知今日,我就不该听盛峥嵘的话,让小予和乔治笙分手。”
方慧眼底也有后悔,低声说:“当初也是怕乔家的背景,会被有心人利用,影响峥嵘仕途。”
方耀宗道:“他就是算计的太多,如今乔家乔治笙做主,他给过你们面子吗?不但不给,现在还把闫泊给送进了监委会。”
提到这个方慧既生气又无奈,“小予在英国那几年,心一直都在乔治笙身上,谁想到他在夜城这边娶了老婆,还偏偏是宋元青的女儿……”顿了顿,“爸,您说这会不会是宋元青故意使的一出美人计,让她女儿笼络乔治笙的心,掉过头来对付我们?”
方耀宗若有所思,半晌后道:“怕就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任何可能都会有,这样,你有空找乔顶祥的老婆吃顿饭,从前你们不是见过面嘛。”
方慧点头,“早年是见过…”说到这里,她后知后觉,“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敲打一下任丽娜?”
方耀宗说:“宋家能给他们的,我们只多不少,当年的事儿的确是我们理亏,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大家大可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毕竟都是老交情了,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更何况咱们小予是真心喜欢乔治笙,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以后的一切都要留给她的,她的老公,我自然会当成自家人对待。”
方慧在方耀宗这里待了近两个小时,晚上方耀宗留她吃饭,她说:“不了,我回家吃。”
方耀宗什么都没说,心中唯剩下无奈,女大不中留,老公的家才是家,父亲在的地儿……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来,最近他也偶尔感慨,到底是他把方慧教成了这样,还是天性本该如此。
没有不透风的墙,谭闫泊这一被审,之前他下的那些打压乔家在株海经营的命令,自然不会再有人为他卖命执行,热搜很快下了,海威有专人出来负责此事,称一定追查到底。
调查的结果很快便公之于众,酒店内部人员睡商务房,说是被人收买恶意诬陷,还有食物中毒事件,同样是有心人在背后操作,网上舆论风向瞬间倾倒,有人说树大招风,有人说故意泼脏水,还有一条被点赞和回复最多的评论,是这样说的: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因为好人把做的坏事儿都推到了坏人头上,坏人之所以是坏人,因为很多时候众人希望他是坏人。
这话也许说的很偏激,也不绝对,但同样也道清了人性。
乔家是黑是白,相信大多数的人都只是道听途说,然而他们宁愿相信是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黑的才更符合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治笙跟宋喜说过,无论这件事儿是不是乔家做的,到最后也都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