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门口不能停车,佟昊把车停到对面,原地等她,宋喜惯常拎着礼物进去,心底想着待会儿跟宋元青说哪些能让他开心的事情。
推开熟悉的房门,宋喜一抬眼便看到右前方的桌子,区别于从前桌上会提前准备茶具和点心,今天什么都没有,宋喜很敏感,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紧接着迈步往里走,待到关门之际才看到宋元青已经等在屋里,他正站在房间靠左边的窗子处抽烟。
自从宋元青进来之后,已经很少抽烟了,近半年多更是戒的差不多,今天突然见他抽烟,宋喜很敏锐,马上知道不对劲儿。
叫了一声‘爸’,看着宋元青闻声转头,宋喜把东西放在一旁,边往前走边道:“你怎么又抽上烟了?”
宋元青下意识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出声回道:“偶尔想起抽一根儿。”
宋喜走近后看到烟灰缸里还有好几个烟头,不由得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宋元青什么都没说,只是忽然张开双臂,抱了抱宋喜,这一举动更是让宋喜心下一沉,脸色都变了,急忙问:“爸,你怎么了?”
宋元青拍着宋喜的背,没说话,可宋喜却知道他在哭。
“爸……”宋喜想挣脱看一看宋元青。
宋元青却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半晌才压抑的声音回道:“是爸不好…”
他‘老调重弹’必有原因,宋喜几乎立刻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别哭,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嘛,别听外面人瞎传。”
宋喜反手拍着宋元青的背,出声安慰。
宋元青是万语千言全都哽在喉咙处,身陷囹圄,不能时刻护在她身旁,哪怕听到她有惊无险的消息,他也是夜不能眠,痛心疾首。
他欠她的,她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宋喜也是喉咙发酸,却强忍眼眶灼热的感觉,佯装坦然的安慰:“爸,我好着呢,你别担心我,治笙把我照顾得很好。”
宋元青半晌才压下情绪,偷偷抹了眼泪,被宋喜带到桌边坐下,她倒豆子似的说话,说的都是开心高兴的事儿,临了一句:“治笙今天有事儿,我没让他陪我过来,他下次跟我一起来。”
宋元青说:“他前几天来看过我了。”
“啊?”宋喜不知道这事儿,“他什么时候来的,没跟我说。”
宋元青道:“一个礼拜之前,你刚出事儿不久。”
宋喜眉头一蹙,“他干嘛告诉你这个?”这不是让宋元青担心嘛。
宋元青道:“他不说我也会知道,他不想我从外人口中听到,所以提前来跟我坦白,说是负荆请罪,没有照顾好你,我倒觉得治笙这孩子很有担当,你没找错人。”
宋喜小声嘀咕:“学会瞒我了。”
宋元青说:“他怕你提前知道就要提前着急,什么都为你在想。”
宋喜垂着视线没说话,心里却门儿清,乔治笙是这样的人,闷不做声,但该做的都会做。
宋元青对宋喜道:“我听说乔家在株海的生意,近日来有很多负面新闻。”
宋喜点头,“不用问了,一定是谭家,关键谭家上面还有盛家帮衬,不好处理。”
宋元青道:“你去找一个人,许顺平。”说着,他念了一串电话号码,叫宋喜记下,然后道:“他是监委会会员,乔家想查谭家的底儿还是不难,查到之后叫他给这个人送去,他会帮你们。”
宋喜问:“许顺平…以前没听你说过。”
宋元青道:“之前他一直在国外工作,最近才接到回调令,今年3月监察部取缔,改组成监委会,原本许顺平的职位能在副部甚至正部,就算现在不挂这个官职,他在监委会也有决定权,你去找他。”
宋元青的底线和软肋同是一个,宋喜,现如今宋喜被谭凯欺负,谭闫泊还想办法打压乔治笙,一个女儿一个女婿,宋元青岂能容他?
宋喜心思谨慎,不免说了句:“谭家还有盛家帮衬,这个许顺平会不会顾忌盛家,不敢动谭家?”
宋元青回道:“放心,他一定会帮你。”
宋元青说的这般信誓旦旦,宋喜就不再迟疑,心底为乔治笙的事情能有个解决办法而开心的同时,又不免心疼宋元青身在这里还要为外面的事情操劳担忧。
宋元青看出宋喜心中所想,他拉着她的手,微笑着道:“傻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乔治笙没有因为有个贪污的老丈人而亏待了宋喜,宋元青就同样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唯一的女婿。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宋喜从宋元青这里离开的时候,明显心思不那么重了,佟昊还以为她是正常开心,结果宋喜侧头对他道:“要想查到谭闫泊违法乱纪的证据,最快需要多久?”
佟昊眼底的轻诧一闪而逝,紧接着说:“笙哥早就让人查了,现在我们手里有证据,只是还没想好交到谁手里,谭闫泊是方系,眼下盛家又明显偏帮,万一交错了人,打水漂是小,被反咬一口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宋喜道:“我爸刚刚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叫我找监委会的许顺平,你认识吗?”
佟昊道:“这些我不熟,得问元宝。”
两人坐在车上,他当即打给元宝,问认不认识这个人。
元宝的脑袋就是个人工的机器,宋喜都不认识的官,他很快道:“驻美公使,常驻美国很多年,刚刚才调回夜城,据说是身体原因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