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侣每天计较的都是那些你爱不爱我,你多爱我,你能爱我多久的腻歪事儿,结婚后的夫妻更在乎的却是彼此的身家利益。
宋喜自打知道乔治笙拒绝跟盛家合作之后,心底莫名的惴惴不安,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果然日子太平了一阵儿之后,上面终于有了动作。
市里突然将乔家城西的那片地搬到台面上来,打着环境保护的幌子,直接将五百亩地定位夜城重点生态保育区,并且永不做商业开发利用,一句永不,算是把这块儿地给废了。
消息出的突然,明面上好像是普通的社会环保新闻,顺带着还夸了夸乔家为生态环保做的贡献,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是明褒暗贬,明升暗降,原本这块儿地还有可操作的可能性,如今算是彻底砸手里了。
命令表面上是环保局下的,可宋喜觉的不会是空穴来风,她背地里托关系打听,终于还是把口风透出来了,说是上头直接下的命令,能被称做上头的人总共就那么两个,林栋文和盛峥嵘。
林家如今有意拉拢乔家,绝不会做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情,那么,只能是盛家。
要说从前宋喜讨厌盛家人,双方只是隐隐的较劲儿,那这次就是光明正大的了。
她急着跟乔治笙商量到底怎么办,忧心和隐怒都写在脸上,乔治笙一贯的冷静,甚至是无所谓的口吻道:“那块儿地扔在那里不是一年两年,乔家没它也不会少些什么,现在夜城空气质量这么差,就当为环境做点儿贡献了。”
宋喜瞧他这佛系的心态,忍不住问:“你是真不生气还是为了安慰我?”
乔治笙看着她,目不转睛的回道:“因为你才觉得不值得生气。”
宋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乔治笙因为她拒绝跟盛家的合作,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早就可以预料如今的结果,也早就知道代价是什么,他觉得无所谓。
两人目光相对,宋喜直直的看着他,半晌才道:“那以后怎么办?”
乔治笙跟盛家是彻底闹掰了,无独有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盛家在上头,要想给乔家穿小鞋,乔家还真够受的。
乔治笙面色坦然的回道:“乔家的生意也不是所有都要通过政府,他手能伸到的位置有限,而且就算伸到又能怎么样?不赚这份钱也不会穷死我们。”
说罢,他眼底含笑的调侃宋喜,“我要是没有钱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宋喜知道他故意转移话题,垂下视线,她乐不出来,反倒是一阵心酸,难受乔治笙为她付出的,难过自己能力有限,明知有人欺负他,她却无能为力。
她没哭,但失落的表情却比哭更让人心疼,她一贯骄傲,让她觉得自尊受挫比要她的命更甚。
乔治笙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原本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他起身绕到她身边坐着,拉着她的手说:“钱重要还是你重要,当然是你重要,利益重要还是尊严重要,当然是尊严重要,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向人低头的人吗?”
驴不喝水强按头,盛家企图用这种方式逼迫乔治笙,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宋喜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不为她,乔治笙也不可能向盛家低头,可她依旧觉得无力,不能为他做点儿什么。
乔治笙抬手摸她的头,轻声细语,带着宠溺道:“你是我老婆,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只要开心就够了,其余的交给我,别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够格,我心里会难过。”
宋喜侧身抱住乔治笙,侧脸枕在他肩头,忍着鼻酸,声音无比肯定的回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我很开心,每天都是,谢谢你老公。”
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她看不到,只听得他很低的声音道:“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答应爸要好好保护你,却总是让你担惊受怕。”
宋喜摇摇头,“我没在怕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乔治笙说:“这种观念要好好保持。”
仿佛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是挥挥手的小事儿,别人以为跨不过的坎儿,在他这儿也许根本不算坎儿,宋喜印象中顶天立地的男人,第一个是宋元青,如今是乔治笙,有他在,天塌了都不怕,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让她心底无比的安稳。
乔治笙的爱恨太过分明,哪怕身处灰色地带,却仍坚守着对错黑白,能让他放在心头上的人和事太少太少,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一些钱上的得失。
宋喜只知道盛家给乔家下绊子,却不知盛家已经私下里拉拢魏家,把三家合作变成两家合作。
公司里,乔治笙坐在皮椅上,元宝刚刚好些就一刻不等的回来工作,他进门对乔治笙道:“笙哥,听说魏沣已经在做建厂准备了。”
乔治笙没抬起头,面色淡淡的说:“知道。”
元宝说:“据传是新区的一块儿地,上头以什么名义批这块儿地给魏家,不是说新区规划严格控制吗?”
如果不是新区地太难拿,魏沣也不会找到乔家头上,但话又说回来,谁敢顶风上,将不能批的地批给魏家?
乔治笙抬起头,出声回道:“新区的地还有一种可能拿到,跟有外资注入的集团企业合作,政府会给与一定的福利保障。”
元宝闻言,短暂的思索过后,眼皮一掀,出声道:“魏家要跟余昇合作?”
乔治笙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元宝心底哭笑不得,暗道乔治笙这回算是彻底把盛浅予和盛家给得罪了,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