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的确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这种骄傲浸入骨髓,与生俱来,打小儿优秀到大,她没有自卑过,也不需要跟谁攀比才能证明优越感,但骄傲有时候也是柄双刃剑,一如宋元青失势之后的这一年,她见惯了人情冷暖,也体会过人走茶凉,形形色色的人对她各种‘有色’的目光,这种不公平的对待让她无可奈何,哪怕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可没了一个当副市长的爸爸,好像她身上的光环顷刻间烟消云散,那些曾经自愿仰着头看她的人,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的俯视她一番。
顺道再落井下石两句,不对,用那些人的话讲,应该是‘问候’与‘关怀’。
宋喜已经可以想象,如果她出现在聚会上,该有多少人要来‘亲切慰问’,不去丢人,可去了未尝不丢人,她进退两难。
乔治笙却说,以前有你爸,现在你有我。
宋喜听到这句话,足足十秒没有说话,她内心的冲击和感动只有自己明白,哪怕当初最难的时候,乔治笙也只是她的一个临时避难所,却不是她的精神支柱,现如今他心甘情愿的为她遮风挡雨,这份情,她又怎会不动容?
一年的相处,乔治笙也摸得清宋喜的脾气,她不开口,他便主动说:“你有什么不需要特地向外人炫耀,但外人要是欺负你没有,你就必须要让她们清醒一点儿,都把嘴给我闭好了。”
宋喜眼眶已经湿润,微垂着视线,轻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父母离异早,妈妈带着一家人移民国外,爷爷奶奶又早逝,偌大的夜城,宋喜就只有宋元青一个亲人,给她当后盾这种话,也就只有宋元青说过,乔治笙是第二个无条件为她撑腰的男人。
乔治笙握着宋喜的手,边开车边道:“废话,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一大滴眼泪从眼眶滚落,宋喜紧抿着唇瓣,好怕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
她明明没出声,乔治笙却神奇的说道:“感动用不着掉眼泪,晚上好好做饭就够了。”
宋喜想哭的情绪才刚刚顶上来,闻言,一不小心破涕为笑。
乔治笙说:“别流鼻涕,我车上没纸。”
宋喜打开包,莫名得意的回道:“我自己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一座金山银矿。
待她情绪回转,乔治笙云淡风轻的问道:“听说你们聚会有个拍卖环节?”
宋喜‘嗯’了一声,开口回道:“说是义拍,钱都捐希望小学,其实就是找个拼钱斗富又不摊事儿的好借口,最后有几成的钱能用在刀刃上,谁也不知道。”
乔治笙说:“我外套左边兜儿里。”
宋喜问:“什么?”
乔治笙说:“钱包帮我拿一下。”
宋喜闻言转身向后,掏出钱包递给他,乔治笙没接,直接说:“打开,左边有张黑卡。”
宋喜开了车内灯,借着光亮又打开乔治笙的钱包,他钱包很憋,里面只有很少量的现金,不过左右各有一张黑漆漆的钛金卡,宋喜抽出左边那张,美眸一挑,笑着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卡吗?”
乔治笙说:“你拿着,有什么想买的,签我名字就可以。”
宋喜侧头瞄他,打趣道:“这么爽快,据说黑卡可以买飞机,我买飞机你不心疼?”
乔治笙道:“只要你能开走。”
宋喜笑说:“看来我这两天放假要去学开飞机了。”
说完,她低头看向钱包右侧还有张黑卡,纳闷儿道:“你怎么有两张?”
乔治笙说:“你手里那张是国内的,另一张是国外的。”
饶是宋喜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感叹的‘啧啧’两声:“黑卡都是人家邀请才能办理,一张已经够奢侈的了,你还一办就是两张,外面都传你们乔家有钱,但你们国内富豪排行榜也只在第四五,现在一看…故意隐藏资产了吧?”
乔治笙面无表情的开玩笑:“拿着钱也堵不住你的嘴。”
宋喜得意洋洋的说:“活捉隐形富豪一个,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调侃几句,宋喜默默地把黑卡插回原处,合上钱包准备放回去,乔治笙说:“给你就拿着。”
宋喜道:“我又不是没钱。”
乔治笙说:“你的钱留着给你爸买房子,我的女人我愿意养。”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宋喜又猝不及防的心底一酥,就好比两个强者对阵,她又被他攻陷一城。
唇角忍不住勾起,宋喜索性大方回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乔治笙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揶揄:“我不是在敬老,什么叫有这心就够了?你后天参加聚会,顺道带些礼物回来,15号我这边也有个饭局,常景乐他们都会来,你当替我置办了。”
乔治笙有多宠着她,宋喜能感觉到,明明是为了给她充面子,还非说是帮他置办礼物,有人去拍卖会上买礼物的吗?
心情仿佛瞬间开朗,有乔治笙在身边,宋喜才不怕外面那些牛鬼蛇神,他能给人的安全感真不是盖的,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开车回家,宋喜上楼换了身衣服,斗志昂扬的钻进厨房准备食材,乔治笙洗了澡下楼,把买来的狗玩具给了发财,发财叼在嘴里,显然是挺喜欢,他又把它叫到沙发边,解开脖子上的铃铛狗链,换了另一个德牧头像的。
换的时候乔治笙没觉得哪里不妥,可换完之后反过劲儿来,都是一些娘里娘气的东西,吊牌又比铃铛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