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面不改色,可眼神中分明闪过一抹狐疑,掺杂着不满和紧张。
佟昊像是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觉得我监视笙哥?我不是不敢,而是不会,我在英国那边有熟人,说是看到笙哥了。”
元宝不动声色的回道:“他临时有急事儿要过去处理,也没跟我说是什么事儿。”
佟昊吐出一口烟,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声音更低了几分:“你是在晃我,还是自欺欺人?谁都知道,笙哥近几年去哪儿都不会去英国,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那边?还一去就逗留一个半月?他去见谁,你心里不清楚?”
元宝终于被佟昊看得低下头,拿起桌上烟盒,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半晌才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佟昊不答反问:“我想知道笙哥是什么意思,去英国待了一个半月,前天又突然去澳门找宋喜……他是都想要?”
佟昊话里话外不无火药味道,元宝眼皮一掀,看向佟昊,夹走唇边燃着的香烟,开口道:“你真喜欢宋喜?”
佟昊毫不避讳,爽快的‘嗯’了一声。
元宝沉吟片刻:“那我要是告诉你,宋喜跟笙哥的关系不一般呢?”
听到这句话,佟昊酷酷的脸上,终于神情一变。
几秒后,他出声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佟昊能想到的最坏的,也就是宋喜私下里跟了乔治笙,毕竟宋元青出事儿的这小一年里,都是乔治笙在庇护她,但他又不相信乔治笙会这么做,毕竟乔治笙不是这种人。
“夫妻关系。”元宝唇瓣张合,声音很轻。
佟昊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不可置信:“什么?”
元宝表情如常,声音平静:“我说宋喜跟笙哥是领了结婚证的,领证的那天笙哥没去,我在场,红本黑字儿,真结了。”
佟昊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元宝也不想误导他,所以直言说:“宋元青手里有老爷子生前的把柄,他这一招失势,外面太多人想拿宋喜做文章,他也是狠,竟然拿这事儿做交易,让笙哥跟宋喜结婚,明知道挂了乔太太的名号,笙哥以后就不能不管她。”
佟昊似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半晌才道:“为什么嘉敏常景乐他们从来没提过?”
元宝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还想敲锣打鼓闹得街知巷闻?这是笙哥原话。本来也不想跟你说,谁知道你对宋喜有意思,我现在是不得不给你提个醒。”
佟昊看着元宝,问:“笙哥让的?“
元宝抽完了一根烟,垂着视线摇头,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那人,脸最重要,恨不得连我都不想告诉。”
佟昊又问:“那笙哥什么意思?他跟宋喜就是假结婚,没有其他关系?”
元宝道:“要说没有其他关系,这么多年了,他的生日还有哪个外人能参加?”
佟昊眉头一蹙,元宝紧接着道:“但他又不说喜欢宋喜,关键我看宋喜对他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你要非问我是什么关系,除去那张结婚证不论,朋友吧。”
佟昊身体往后一靠,似是特别无语,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元宝猜到他心里想什么,所以说:“觉着不可理喻?我也觉的,竟然有人威胁到笙哥头上来,关键还不是要钱,一开口就是要人。”
佟昊意味深长的说道:“笙哥突然去了英国,看来还是那位在他心里比较重,对了,宋喜不知道盛浅予吧?“
元宝看向佟昊,眼中不无警惕和防备:“干什么?”
佟昊道:“想什么呢,我就是问问。”
元宝说:“怎么可能知道?咱们之间都不怎么提那人名字,更何况是在宋喜面前。”
佟昊手臂搭在隔壁椅背上,若有所思:“只要不是喜欢她就行。”
元宝说:“就算笙哥不喜欢,宋喜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你悠着点儿。”
佟昊道:“你也说了,笙哥讨厌这个小红本,都讨厌到骨子里面,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早点儿离了,就是没有个好借口,要是我能帮个忙呢?”
元宝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佟昊心中所想,他提醒道:“别的也倒算了,这事儿,太敏感,你小心玩儿火自焚。”
佟昊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
宋喜从澳门回来后没几天就要元旦了,过节那天她休假,老早去看宋元青,提了好多东西,其中一部分是送给宋元青的,另一部分是送给监狱里面的人,礼多人不怪。
宋元青穿着藏青色的毛衣,刮了胡子,虽然近一年头发白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挺有精神头的。
要说人都是习惯性动物,宋喜还记得刚开始来这边看他,每次一转头都会哭成泪人,回家也要难受好几天,但是一个月一次,渐渐地,仿佛大家都习惯了每个月的每一天,准时准点儿在这边碰面。
宋喜记得,她也有两次没哭过了。
今天父女两个相见,彼此都红了眼眶,是因为今天日子不同,元旦,新的一年,大家心里都感慨良多。
区别于以往,宋元青拉着宋喜的手,没有问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欺负她,反而说:“他今早差人送来很多东西,说是你给我准备的,现在你又带来一份儿,我就知道那些不是你买的,知道你在外面不受委屈,爸这心里才好过一点儿。”
宋喜闻言,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意外,乔治笙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