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油点子溅在宋喜手背上,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拎着锅铲往后退了三米有余。
隔着这么远,锅里的排骨滋滋作响,她左手拿着锅盖挡脸,右手拿着锅铲,跟扫雷似的往前挪,铲子在锅里扒拉一下,立马后退两步。
知道的是炒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家花样击剑队在比赛。
厨房的抽烟机是无声的,炒菜又能有多大动静?只是宋喜自己全神贯注,所以并没有发现厨房门口早就站了个人。
乔治笙一身黑色,越发衬着那张脸俊美如撒旦,他已经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当然宋喜的各种洋相也都被她尽收眼底。
在被宋元青找上门之前,他也听说过宋元青有个特别宠爱的掌上明珠,在夜城最大的公立医院当医生。
他想当然的以为宋喜是靠宋元青的关系,才能进最好的医院,直到那天宋喜了句,她十八岁都快大学毕业了。
他承认,他有些许的诧异,觉得她还不是个绣花枕头,可如今再看……哼,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
转身离开,乔治笙怕越看越生厌,干脆上了楼。
宋喜一个人在厨房待了两个小时,偌大的地方,杯盘狼藉,她满身‘创伤’,低头看着盘中黑乎乎的糖醋排骨和过度鲜红的菠萝古老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宋喜知道这是两个不寻常的菜。
拿起筷子,宋喜蘸了点儿糖醋排骨的汁,放在舌头上舔了舔,五官急速皱起,妈呀,糖醋排骨怎么齁苦齁苦的?
宋喜的味蕾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左顾右盼,看到冰箱,赶紧跑过去。
冰箱门打开,侧门成排摆放着依云矿泉水,宋喜捞过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这才把那股苦味儿给冲淡了。
重新走回到桌旁,宋喜低头看着那盘菠萝古老肉,实在是不敢亲力亲为的尝试,暗道是重新做呢?还是硬着头皮等乔治笙回来,拿给他吃?
后者只稍微一想就做了罢,万一乔治笙吃完之后发脾气,估计她的事儿没说就得黄。
拿起盘子,宋喜正转身打算把东西倒掉,忽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句,“你今天不打算从里面出来了?”
宋喜没有被自己做的糖醋排骨给毒死,倒是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儿吓死,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盘子也险些掉了,她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当她看到一身黑色真丝睡衣的乔治笙时,前面三五秒都是楞冲的状态。
两人四目相对,乔治笙是冷漠中透露着不耐烦,他上楼洗完澡等了她一个小时,她竟然还没从厨房出来。
宋喜后知后觉,慢半拍才说了句:“你回来了?”
乔治笙忍着不爽,口吻冷淡,“出来。”
宋喜手里还端着黑乎乎的一盘菜,有些尴尬又有些迟疑,“我还没做好。”
乔治笙说:“你做的东西,狗都不会吃。”
他倒不是特别嘲讽的口吻,而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事实,但就是这种近乎云淡风轻的口吻,才着实戳人心。
宋喜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发胀,一定是血气冲到了头顶。
还不等她回答,乔治笙已经径自发了话,“我在客厅等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厨房中的宋喜,她独自一人,眼泪迅速冲上眼眶,可她立马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这种想哭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这点儿委屈算什么?要知道,人在屋檐下,这太正常了。
放下盘子,她摘了围裙又快速洗个手,确保情绪已经稳定,这才迈步往客厅方向走。
客厅沙发处,乔治笙坐在那里抽烟,宋喜过去的时候,还顺道给他拿了瓶水,说:“我今天才开始学做菜,做得不好,先不拿给你吃了,你明天有事儿要走,我也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还有空,但我这里真的有一件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乔治笙不说话,但也没打断,宋喜等了他几秒,见他没反应,她只好继续说下去,“我们医院用你上次捐助的钱,已经成功救了一名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贫困儿童,手术很成功,他恢复也不错,我们院里希望,如果你有时间也愿意的话,能否去医院探望一下这名患者。”
宋喜打量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奈何他的脸模糊在香烟的白色缭绕之中,她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干脆实话实说:“我们院长想让人知道,是海威出钱资助了院里,如果你方便帮这个忙,他会额外拨一百万的款给心外,能救助更多有心脏疾病的贫困儿童。”
过多的软话,宋喜说不出来,一来她从小到大什么都有,需要‘求’的人和事,屈指可数,而且她也不知道乔治笙心里怎么想,很可能她卑躬屈膝,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去就给打发了。
她跟他之间,始终不是求就求的到的关系。
宋喜把事儿说了,剩下的就看乔治笙是什么意思,在等待的过程中,宋喜觉的之前那些溅在她皮肤上的油点子,好似一滴滴溅在了她的心上,倍感煎熬,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他生生耗了她好几天。
“不就是想跟海威搭条儿线嘛,我帮你这个忙。”
灯火通明的别墅一层,乔治笙开了金口,宋喜此前都不敢正眼看他,如今他发了话,她抬眼看着他道:“真的?”
乔治笙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说到做到。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宋喜猜对方一定是海威的人,因为乔治笙吩咐,“明天一早去趟协和心外,代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