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表情天真,“随便问问。”
乔治笙垂下头吃东西,宋喜以为自己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没成想过了会儿,乔治笙淡淡的声音传来,“十一月十一。”
宋喜莫名的被戳了下笑点,勾起唇角,“双十一啊。”
乔治笙不懂她的点,瞥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宋喜可不敢说双十一购物节,淘宝买东西狂打折的梗,以免被乔治笙打断腿,灵机一动,她出声回道:“光棍儿节。”
乔治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宋喜喝着温热的白粥,吃着面前酸甜口的萝卜,嘴里的苦涩渐渐褪去,看乔治笙身上的煞气也没有太重,她故而主动说道:“原来你是天蝎,怪不得。”
乔治笙可不懂什么天蝎地蝎,他只在意宋喜那副话说一半挠人心的口吻,忍不住抬起头,他看着她问:“天蝎怎么了?”
宋喜垂着长长的浓密睫毛,没有任何偏袒报复的心理,特别心平气和的回道:“天蝎刀子嘴豆腐心,向来不会好好说话…倒是配得上你的生日。”
他这种人,注定打光棍儿,谁要是能看上他,哈,该去看眼科了,不,是神经科。
乔治笙稍微转了个弯儿,也猜到宋喜是在拐弯抹角的揶揄他,关键莫名其妙,他心里还不生气,只顺势回道:“是啊,我话是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漂亮,总好过别人事儿办的难看。”
宋喜这种倍儿要面子的人,当下就抬起头,看向乔治笙,“你在说我吗?”
乔治笙不看她,淡淡道:“你既然对号入座,就是心里有愧。”
宋喜被噎了一下,顿了几秒才说:“我哪件事儿办的难看了?”
乔治笙眼皮一掀,两人四目相对,他开了口,不答反问:“那我是哪件事儿办的不地道,要你对我视而不见,还特地把白班调成夜班?”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其实说白了,乔治笙就是受不得屈的人,要么发脾气,要么问清楚,总要给他一个发泄点,不然逼急了,他六亲不认。
宋喜被乔治笙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时间还有些小心虚,关键她没想到他好意思直接问。
桌子宽宥一米二三,两人对桌而坐,他一身黑色浴袍,她一身白色浴袍,他那张脸冷起来像是雪山上最妖艳的花,让人顶着寒冷也想凑近一睹芳容;她的脸也不遑多让,不化妆也担得起艳压群芳,生病怎么了?生病只能让她多了几分病态的柔弱,可气势却一点儿不少。
她向来有话直说,既然他都问到这儿了,沉默数秒,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是你先怼我,说我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还为猫争什么主权,我才想着搬出去住,隔天我发现误会你了,马上就给你送了花篮道歉,你不接受还当众让我难堪。我从树上掉下来磕破你的嘴,我心里很愧疚,也很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就想好好跟你道歉的,结果你说怕我死你家门口。你让我去你家给你爸做饭,我去了,最后让我走的人也是你。”
“是,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是寄人篱下,也的确要仰人鼻息,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慢刀子割肉我受不了,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吵架,吵不起,只好躲了。”
论‘实在’,乔治笙以为他是第一,如今看来,他要退居幕后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心酸的,但她忍着不能表现在脸上,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丢钱可以,丢脸不行。
两人仍旧四目相对,过了会儿,乔治笙薄唇开启,不咸不淡的道:“你竟然记仇。”
宋喜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半天憋出这么几个字来。
一口气卡在喉咙,宋喜美眸微挑,随即回道:“我就事儿论事儿。”
乔治笙问:“我为什么要说你寄人篱下?是你进门之后当着我的面不管不问的发了通脾气,你错在先。”
宋喜眼神左右飘忽,强撑着回道:“我隔天就跟你道歉了。”
乔治笙面无表情的道:“花篮上说对不起三个字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花篮是你的两只猫送的。”
宋喜: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吵嘴会输给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竟然是乔治笙——一个你听不见他讲话,都会怀疑他是哑巴的男人。
明显语塞,宋喜拿着筷子,视线垂了一会儿,低声道:“钱是我给的。”
乔治笙已经完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吃了口东西,悠闲的回道:“我不差钱,差你一个态度。”
宋喜自知理亏,麻利的说道:“对不起。”
乔治笙道:“下不为例。”
宋喜这才拿着筷子继续吃东西,两人面对面,鲜少有气氛这么‘和谐’的时候,毕竟从前十次有九次,宋喜都在心里面骂他。
一顿饭全无硝烟的吃完,宋喜起身要收拾桌子,乔治笙淡淡道:“放着吧。”
说完,又语气如常的补了句:“你是病号,我不是黄世仁。”
宋喜看了眼乔治笙,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暖流淌过,其实她很容易被感动,当然了,也可能是对乔治笙的要求太低。
乔治笙还不习惯跟她讲太多话,站起来,他说了句:“药在客厅桌上。”说完就走。
宋喜扭头说:“谢谢。”
他没回头,一贯的酷。
宋喜随后出了饭厅,乔治笙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电视开着,里面正在播放新闻联播,宋喜随意瞥了一眼,正想问他今天怎么不出去,结果中途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