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是八月九号的生日,眼看着就要到了,往年她过生日,总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好她,毕竟送她礼物,也是借花献佛,在宋元青那儿留一留好印象,然而如今人走茶凉,还记得宋喜生日的人,怕是也只剩下顾东旭跟韩春萌了。
韩春萌还在东北的时候,就私下里跟顾东旭说,问他能不能把宋元青接出来,给宋喜过个生日。
顾东旭听后直接被气笑了,骂韩春萌傻白甜,都是连累白甜。
“你以为夜城是我家开的,我想弄谁出来就弄谁出来?”
这是顾东旭的原话,韩春萌听后,瘪了瘪嘴,“你不是有钱嘛。”
顾东旭又说了一句经典台词,“夜城缺有钱人吗?这地儿就比谁势力大。”
韩春萌叫顾东旭泼了冷水,叹气说:“小喜一定很想叔叔。”
顾东旭何尝不想让宋喜过个舒坦点儿的生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人,希望能在宋喜生日当天,送她进去看一眼宋元青,然而那种地方规矩森严,说了什么时候探视就是什么时候,不可能给人开后门。
顾东旭好歹也是有关机关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官方语言,不是不能开后门,而是不能给一般人开后门。
之前他去找乔治笙帮忙,效果还不是立竿见影的?
想到乔治笙,顾东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这个小舅舅,其实也只大他一岁,但名字在夜城甚至全国,那都是如雷贯耳,乔治笙的爸爸是他的亲外公,身体里毕竟流着一股相同的血脉,所以顾东旭并不是真心讨厌他,只是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可是不相为谋,也有不得不谋的时候,就好比眼下,顾东旭找遍了身边的关系,他不在乎砸钱,可是在夜城这种不看钱只看势力的地界,钱有时候并不好用,他在没面子与让宋喜过个开心生日之间,迟疑了一个礼拜,终于还是决定,舔着脸再给乔治笙打个电话。
要说乔治笙再次接到顾东旭打来的电话,也是很意外的,以前八百年不联系一回,见面都恨不得明哲保身的人,又找他干什么?
直觉告诉乔治笙,顾东旭因宋喜而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乔治笙在看到顾东旭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时,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盯了几秒,乔治笙划开接通键,“喂。”
顾东旭也算懂事儿,先是叫了声小舅,正如乔治笙说的那般,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你现在有时间吗?”
乔治笙正跟办公室里坐着,手边一摞文件等着他最后确定签字,可他还是淡淡的回道:“有。”
顾东旭开门见山,言简意赅的问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一个朋友后天想见宋元青,你能找人跟狱政直属那边打声招呼吗?”
乔治笙声音波澜不惊的道:“你的一个朋友,是宋喜吧?”
顾东旭直接应声,没有否认的意思。
乔治笙眼睛盯着文件,手上也翻了一页,可是他眼中什么都没看见,沉默数秒,不冷不热的回道:“我叫人问问吧。”
顾东旭说:“麻烦小舅,后天是我朋友生日,如果可以的话,我先谢谢你了。”
“嗯。”
挂断电话,乔治笙依旧面不改色,视线盯着桌上的文件,但却一个字都看不入眼,后天是宋喜生日?
他今天头有些疼,可能是近两日睡的太少的缘故,拿起手机给元宝打了通电话,接通之后,乔治笙说:“联系一下狱政直属,叫他们后天把宋元青的时间空出来,有人要去看他。”
元宝问了句:“谁啊?是宋喜吗?”
乔治笙嘴都没张,只哼了一声。
他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心情莫名的有些焦躁。
元宝看不清乔治笙的动作,自顾自的说了句:“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后天是宋喜生日,安排她见一下宋元青也好,她应该会高兴的。”
此话一出,乔治笙放在太阳穴处的手指一顿,长长的睫毛掀起,他眼神凌厉,声音低沉,“连你也知道她后天生日,她有没有通知你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元宝从乔治笙的这句话中听出了至少三层含义。
第一,乔治笙摆明了是不爽的;第二,乔治笙说了一个‘也’字,那就证明宋喜生日,还有其他人知晓;第三,好像这茬不像是乔治笙自己提出来的。
一瞬间头皮都麻了,元宝赶紧撇清关系,明哲保身的说道:“宋喜没有跟我说过,我是之前替你去办结婚证的时候,看到她身份证上写着的八月九号。”
乔治笙心里泛堵,他觉着元宝最近好像跟他卯上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天天提醒他跟宋喜领证的事实。
太阳穴处的某根神经,不合时宜的突突蹦着,乔治笙拉着脸回道:“是啊,证都领了,那你想怎么做?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干错把宋元青接出来,再帮她办个生日宴?”
元宝又无辜躺枪,心底叹气,嘴上老老实实的接道:“那我去跟狱政直属那边打招呼,多争取一些见面时间。”
乔治笙没有说话,元宝好想回怼一句,干嘛啊?分明就是来帮宋喜做好事儿的,偏偏一副死不情愿的样子,如果真这么讨厌宋喜的话,干脆不要让她见宋元青,再或者阻止他多争取时间。
显而易见,乔治笙没有。
有时候元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乔治笙,脾气怪的狠,有些人是脾气大,他是怪,那股即便自己做的不对伤了人,也要别人来哄他,他才能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