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过,俄军阵地上受伤士兵的哀嚎声就变得极其刺耳。
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没有受伤的士兵也不敢再向前爬了,退回去又怕挨执法队的子弹,于是干脆停在了那里。
有的人甚至就地一个翻滚的动作,就滚进了刚刚炸出来的弹坑里。
尤里见到了这一切,急得仿佛心脏被浇上了一瓢滚油,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他知道身后的那两支清军队伍一定正在急急赶来的路上,也许就在下一秒,他们的炮弹就会铺天盖地的飞过来!
一旦被他们完成了合围,那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他歇斯底里的叫道:“排长!连长!营长!团长!给我带头向前爬!违抗者就地枪决!快!快!”
其实,尤里还是低估了后面两队清军的速度。
岳钟琪带领的两万骑兵和经管马匹辎重的一万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只是走出了俄军火炮的射程后便停了下来,这样就不用担心敌人用火炮反击了。
当他接到了哨探的报告,知道俄军已经全部逃出了要塞,向东面去了以后,立即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
“即刻去命令炮队停止射击,原地待命!”
“去向孙成栋传令,命他火速带人向敌要塞以东的大路转进,追击敌人!”
“骑兵队伍原路返回,杀过河去,出发!”
两万骑兵早就骑在了马上,朝向北方勒马等待了多时,见军令传下,随即闻令而动,打马飞奔着向北去了。
孙成栋的队伍根本不用等待岳大帅派人传令,此时已经离着俄军的要塞不远了。
原来,他见逃回去了一名俄军兵士,情知自己的队伍已经暴露无疑了,继续等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了。
自己的军伍本就是步兵,行动缓慢,不如继续前行,一直逼进到即将进入敌军火炮射程的地方。
离着敌人近些,他们有了什么行动自己也能尽快的知晓,及时作出应对。
于是他一声令下,队伍向俄军的要塞方向行进了。
他们刚走出三、四里地,突然听见俄军要塞的方向传来了阵阵的炮弹爆炸声!
谢天谢地!大帅那边终于动手了!孙成栋揪在一起的心顿时舒缓了许多。
又向前走了一里多地,他命令全军停止了前进,摆出阵势,架好了臼炮,作好了战斗准备。
等了约两刻功夫,炮声还在响着,却一直不见敌军的影子。
孙成栋正焦急间,一名哨探策马疾驰向着这边而来,缴获来的这匹战马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离着还有二十几步远,那哨探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
“孙将军!敌军……敌军向东逃了!”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近前,用力一拉缰绳,那战马两只前蹄抬起老高。
哨探飞身下马,由于巨大的惯性,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孙成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
“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禀……禀告将军!敌军把要塞扔了,向东逃了!都……都逃了!”
“你看清了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孙成栋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瞧着不像,”哨探道:“他们逃的特别惶急,有些人连马都没骑,跟在骑兵后面没命的跑。”
“人都走远了,要塞的门还在那里大敞四开的,里面有几处房子还着了火,根本没人管。”
“好!”孙成栋兴奋对哨探命令道:“你马上调头回去,向东跟上俄军,查看他们的动静。”
“他们带着步兵,走得必然快不了,有情况立即回来报我。”
“传令!全军向敌人要塞方向急行!快!”
当他们冲到距离俄军要塞还有两里远近的时候,已经听不见炮声了。
到了敌人要塞跟前,果然见北门两扇巨大的木门都大开着,死一般的沉寂,不见一个人影,只能看见里面几处燃着了的房子“呼呼”的烧得正旺。
炮台上的火炮都在,有的已经被炸得歪向了一边。
“你带着营中的弟兄进入敌军要塞,”孙成栋呼哧带喘的对身旁的一名千总吩咐道。
“去把那几处火灭了,敌人是仓皇出逃的,这要塞中必然还有不少粮食,别让大火都烧毁了。”
“灭了火以后就把要塞大门关上,在里面防守起来。”
“其他人随我向东!接着追!”
一万多人才跑出去一里多地,岳钟琪的骑兵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
听说孙成栋的队伍就在前面,岳钟琪让亲兵在前面吆喝着清出道路,催着战马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军中。
“孙成栋在哪?让他来见我!”
很快,孙成栋喘着粗气来到了他的马前。
岳钟琪下了马,见孙成栋还要扎下千,使劲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他对身后的一名亲兵道:“把你的战马给孙将军!”
现在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他疼惜的拍了拍孙成栋的肩膀,温声道:“别急,陈松带着人在前面,一准能把敌人拦住。”
“你看,这地方虽然只有一条路通向东边,但四外都是荒野。”
“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人把敌人打毛了,三万人没头没脑,慌不择路的跑起来,咱们哪有那些闲功夫漫山遍野的去追他们?”
这时孙成栋的气息也喘得均了些:“大帅所言极是,标下以为既然现在咱们两路人马合在了一起,就足够对敌人实行包围了。”
“所以现在不宜追得太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