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王大志就一肚子气。
好不容易进山猎到一只鹿,被第一拔人抢走,还给他两只兔子,说是只拿一半!
然后遇到第二拔人,两只兔子剩一只,气不过他干脆烤来自己吃掉,遇到第三拔人,没收获把他给打得鼻青脸肿。
他是真心没想到,现如今打猎变得如此艰难。
任远博细细听他倾诉,时不时也会加上一些感叹。
但他矢口不提与宗福来父女两同样遇到过三拔收过路费的。
等对方倾述完,他提出来意,“你要没事,帮着上山弄野苹果树,暂时没工钱,包一日三餐。不过以后忙起来,大量需要人手的时候,肯定会有。”
“行,我闲的时候过来。”没事做的时候,包一日三餐也是不错的活计。
任远博与王大志说好后,再聊些最近村里的事情,才放心回去。
宗福来因家里多出一个“来历不明”的三只手,不得不将新宅院东西再次清理,把不适合曝光的全都收进农场空间。
宁可麻烦点,也不要惹麻烦,尤其是这次首城之行,勾起对任远博前世之死的怀疑,对于不熟悉的任何人,她现在都没办法完全放心。
收拾好回到现在居住的宅院,忙完的二嫂拉着她聊天。
“福来,你们不在的时候,你堂妹与齐海鹏两人已经举行过婚礼。”
怪不得今天二伯与婆爷来的时候,她觉得少点什么,原来是堂妹不在,“什么时候的事?”
“大前天,你是不知道,婚礼办得多寒酸,二伯家的席面简直太丢脸。”
当初小姑子和宗海兰闹翻,如今小姑子大方还管钱,她借此八卦刷刷好感度。
“每桌肉菜只一个,一人最多一片,我估计三桌都用不到一斤肉。”
“就这样的席面还只有十桌,去晚的人连片肉都捞不着,只能吃些豆腐、咸菜之类”
王红花帮忙做饭菜,和去晚的人一个待遇,不说菜差,就是饭都是玉米渣子粥,还不如自家平时吃的稠。
“婆爷他们不说?”换以前,婆爷多讲究面子,尤其宗海兰平时总拍他们马屁,不应该啊。
“他们说家里最近经济紧张,让大伙见谅。”搞得好像饭都吃不起一样。
宗福来心里大概明白,这是想给父亲施加压力呢。
可惜现在包产到户,会被怂恿与父亲对着干的人越来越少,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做点活。
还想着老黄历,呵呵哒,她不说破,再说二嫂又不笨,心里哪会不清楚。
一心要强的宗海兰,却在结婚宴席上丢大脸,想想就觉得莫名喜感。
“嫁女儿,村里俭省的很多,齐家的婚宴呢?”
王红花听到问齐家,倒是没再嘲笑,“还行吧,中规中矩,不出彩也没丢面儿。”
齐海鹏母亲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表面工作还是会做,否则丢的是齐家脸。
就像她曾经一样,有外人在,对她客气有礼,就差低三下四。
一旦没有外人,那简直就像是变个人,凶神恶煞起来特别恐怖。
宗海兰现在就经受着非人的折磨,齐海鹏母亲用针戳她,没有大伤痕,但却疼得眼泪直冒。
“妈,你不要再打,我都听你的。”
“哼,嘴上说说有什么用,不给你点教训,你能牢牢记在心里。”
齐海鹏母亲从第一次教训儿媳妇开始,她面前仿佛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让她热血沸腾。
新婚第一天儿媳妇起得晚,她亲自去房间拎起来,那种生杀大权在握的感觉,简直让她迷恋。
心情好她雷声大雨点小,简单责骂一通。
谁知道那小贱蹄子居然敢和鹏儿告状,挑唆母子关系的儿媳妇,不给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找岔折磨她之后,她主动与儿子道歉,说是一时没忍住教训他媳妇。
在母亲和媳妇之间,儿子果然是亲生的,选择站她一边。
这让她高兴得又找事教训儿媳妇一番,晚饭都多吃半碗。
她这边欢喜,宗海兰愁云惨淡,才新婚就被婆母挑刺教育,随后是折磨。
让自家男人求情反而火上浇油,婆母更加变本加厉折磨她。
这与她所期待的婚后美好生活相差太远,更何况她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不甘心之下,时不时挑拨公婆关系。
尽管短时间内见效不大,可罅隙一点点变大,到后面她就不信婆婆能有好日子过!
她的精力都用在与婆母过招上面,对宗家之事没上心关注,知道的时候,父亲与婆爷已经铩羽而归。
“蠢货!”父亲越来越蠢,婆爷年纪大起来也越来越糊涂。
包产到户这么大的政策下来,不赶紧修复关系,竟然还想把宗庆山一家踩脚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等过段时间,她让齐海鹏父子与父亲沟通一下。
尽管齐海鹏在婆媳关系上没能帮到她,可他的温言细语很有迷惑性。
作为陷入爱情的少女,宗海兰现在智商低得可怜,完全忘记曾经的“远大理想”,更看不透齐海鹏父子羊皮下的狼性。
如今的她只想着如何与婆母斗智斗勇,眼光局限在小小宅院内的一亩三分地。
听到堂姐与父亲夫婿到首城,重点却落在什么都没买。
认为任远博家里定然极穷,否则上门一趟不会空手而归,相比起来,至少齐家还帮着她凑嫁妆。
若不是她努力,还不知道婚礼会寒酸成什么样。
现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