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因为他的原因,现在只剩一个。
最伤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他也为此心里有打算。
现在他最应该做的,还是把家里撑起来。
生活总得继续,不想妻子和孩子再沉浸于失去大女儿的悲伤之中。
他让妻子不要再自责,“不是你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血债必须血还。”
他妻子闻言不由大惊,“老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想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再让我们仨少一根头发丝儿。”
经过这次的经验教训,他今后绝不会让自己犯类似的错误。
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会是他潜入幕后的第一个大动作。
有他的保证,他妻子脸上的担忧减弱,不过还是皱着眉,想来没有完全放心。
他伸出手,将她和孩子都揽入怀里。
“我们都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把大姐儿那一份都给活出来。”
他的喃喃低语,如同羽毛拂过妻子孩子的心。
这在以前从来不出出现的亲昵动作,如今却一下子将三人凝聚在一块儿。
小儿子这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爸爸,我困了。”
他因为害怕,因为担心,最近一直提心吊胆睡不安宁。
此时因为爸爸的话,他的心情放松下来,就觉得困。
张师傅脸上带着笑容,还用手揉了揉他头顶有些乱蓬蓬的头发。
“好,上床来吧,今天我们父子两睡一起。”
他这话让孩子高兴得起来,嘴角咧得大大的。
不过孩子实在是困,躺在他身边,不过须臾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妻子太过伤心失去的大女儿,对小儿子重视度不够。
他当然不会去说自家妻子,不说这种事情以后已经没可能会发生。
就是有可能,他也只打算默默做榜样进行引导。
妻子嫁给他后,一个人家里家外的忙,他哪里还忍心苛责。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让妻子也上床休息。
不想对方直接不给他面子,“你身体不好白天睡觉就算了,还带上我,让周围邻居怎么想。”
男人刚回家,就关门闭户睡觉,还要不要脸了。
张师傅闻言有些讪讪,似乎让人说起来确实不太好。
和邻居关系太好看来也有点小弊端,“那我们晚上早点睡。”
孩子困了说睡就睡,妻子眼底的青黛色清晰可见,不过是强行撑着而已。
他晕倒后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要不然他宁愿让妻子休息自己做事。
好在他回家后,他妻子似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整个人慢慢鲜活起来,不再是他刚到家时看到的那般神色灰败。
想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吧,否则前后变化不会这么大。
孩子的事情,妻子虽然没有大吵大闹,表面上很自责。
实际上心里肯定有很大疑惑,好不容易手术成功的孩子。
以前病恹恹的时候都能活着,没道理现在还能“一不小心”出了问题。
这个所谓的“一不小心”,换谁心里不得琢磨。
妻子向来胆子小,要不然怕是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这样一来也好,被人贴上“胆小怕事”的标签。
往后有什么事情,不容易被人重点怀疑。
任远博知道这事的时候,他注意着的那些人已经统统被逮起来。
最终结果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
但张师傅已然帮着给找了数条罪状,就算判再轻,也至少得二三十年。
若不是部分久远的案子证据不足,无期或死刑都有可能。
知道结果后,他没有首城多停留。
带着小赵同志一起回省城,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他都不过分。
张师傅大女儿的事情他虽然通过小赵同志知晓,却没发表任何意见。
对方没有找他说起,他就当不知道。
依他和对方接触这些天的了解来说,肯定是心里有成算的,不需要他操心。
在他临走时,张师傅还来和他进行了账务核对。
当时一丝口风都没透露,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牵扯进去。
这会儿见小赵同志在那里借着此事大肆感叹张同志美好而高尚的品德。
他就不由在心里觉得有些滑稽。
不过他没有去纠正对方,这事情他就当不知情就好。
小赵同志包裹有点多,坐卧铺是最好的选择,为此还特意多等了一天。
至于对方留在首城的那些旧家具,暂时搁在那边没动。
小赵同志和张师傅约定好,一年内她会想办法处理掉这些家具。
要么就等顺风车托运到省城,要么就是送给首城的亲戚朋友。
因为后续还有可能需要小赵姑娘配合做证,张师傅爽快同意她的要求。
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小赵同志会有多少行李。
他劝过对方,适当的带些换洗衣服,工作后再慢慢添置就好。
可惜对方不乐意,说她的行李都是精简过的,不能再少了。
小赵同志对他的建议充耳不闻。
心里还忍不住腹诽,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女子对着装的重视。
哪个姑娘会跟男子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怕是同样衣服都无所谓。
再说他为了赎回家传的吊坠,足足花了六百多元的“巨款”。
接下来她不得缩衣节食,不多带点衣服,天冷天热换季哪来衣服穿。
男了,哼,哪里懂得这些。
任远博见自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