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高峰离开,项香留下来。
她看着昏昏欲睡的廖白云,想要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到对方睡着之后,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个时候,她若还猜不到事情原委,那就白瞎这么多年的眼光。
她不知道真相与任远博有没有关系,但有一点她极其不明白。
照道理说,自家亲哥和自己都已经成年工作,与任远博不存在利益冲突。
就算这个房屋是任远博母亲的嫁妆,但家里爸妈一直住着,远不到分“遗产”的时候。
其它还能有啥值得爸爸和妈妈因为任远博而翻脸的事情?
她怎么都想不出,尤其是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爸爸偏心过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反倒是对她和她亲哥好得很,使得她一直都有种面对任远博的优越感。
她迷迷糊糊睡着后,并不知道廖白云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
廖白云本性极自私,否则当初也不会小三登堂入室毫无羞耻感。
她此时琢磨着自己不能再挨打,必须推个人替代。
能够承受项明打,还能一声不吭默默忍受,思来想去除项香外,暂时想不到旁人。
她想的很好,只要等项明除去任远博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之后,就能正常起来。
这样算下来,自家闺女最多忍受几次就够。
年轻人恢复力强,不比她老胳膊老腿儿,不经打。
项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生母亲盯上,作为被打替补。
此时的她,似乎在做噩梦,睡得有些不安稳,与她相反,想通的廖白云沉沉睡去。
两人都不知道,隔着不远的书房里,项明将里面砸得稀巴烂。
他真是没想到,都已经弄清楚他那个蠢儿子住处,这样万无一失的机会。
花钱找来的人却居然告诉他失败了,还说对方身边有高手护卫。
神特么的高手,再高能高过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他们?!
他不愿意相信,觉得这些人拿钱不干活敷衍他。
不就是看不起他职位,担心出事没人保么,居然如此阳奉阴为,想想他都气得心口痛。
是的,他不信任对方,更不信任对方任务失败的“理由”。
找借口都找得不走心,然而双方都有对方把柄,他还不能将对方怎么着。
看着凌乱到似被打劫过的书房,他喘着重重的粗气。
不甘心的躺在书房小床上,思索着要如何破局,把脸面重新捡起来。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里。
既然任远博如今对他,对廖白云戒心重,但若是项香呢?
他记得这丫头从小胆子就不大,项高峰敢明目张胆欺负任远博。
这丫头不但不敢,甚至连欺负的现场都不愿意多待。
或许让她去找对方,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主意好极了,若不是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
他都想立即叫醒妻子和女儿,和他们沟通这个事情。
既然急不来,那么他得好好琢磨一番。
最好是不让项香知道任何内幕,这样她就不会露怯,任远博再是猜忌心重,他觉着也不可能杯弓蛇影。
待到早上,项明笑眯眯的坐在桌上,吃着项香做的早餐。
吃得差不多后,他一脸诚挚道:“香香,爸爸在这里需要郑重的向你,向你妈妈道歉。”
项香没反应过来,随即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与他们两人表情都不一样,廖白云脸上表情纹丝不动。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对方抬抬屁股她都知道是要干什么。
这般好言好语,肯定不是好事儿,不过对方没拉着她说,她继续听下去就是。
“我呢,因为你大哥,就是任远博的事情,和你妈妈有点小冲突。”
说到这里,项明一脸自责,甚至眼里还隐隐有泪光闪现。
“人活一辈子,到头来有什么呢,我总共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说到这里脸上沧桑感十足,“我觉得这些年,其实有些对不起大儿子,想要对他好一些,但你妈不同意。”
项明有些激动起来,“香香,你明白我意思对不对,我当时昏了头,你妈又死不松口。”
原来亲哥听来的流言是真的,妈妈身上的伤是爸爸打的。
那为什么妈妈对自己撒谎?项香此时的心里感觉极度荒谬。
廖白云见项香没接话,神色有些恍恍惚惚,知道她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连忙插话道:“这事情我有错,不该太固执,但我只是高峰和香香的亲妈,我对远博那孩子爱不起来。”
说到这里,她挤出些眼泪,“香香,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她的模样如同在乞求原谅一般,项香没想到爸爸妈妈居然在自己面前会这样。
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爸爸妈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项明此时近乎哽咽,拉着她的手。
“香香,你得帮帮爸爸,劝劝你妈,再帮我们劝劝远博那可怜的孩子。”
廖白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
“当家的,我没想到我的固执,会带给你这般伤痛,这事情我不管了,你们折腾去吧。”
她的识时务,她的配合,让项明在心里暗暗点头。
随后他灼热的双眼一直盯着项香,让她升起一种自己不帮忙就有罪的感觉。
“爸,我和任远博不熟。”她解释着自己或许没办法帮上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