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轩辕辰还在雪域游历,流连忘返,忽然收到王兄的飞鸽传书,命他立刻返回王城。他当时惊讶极了,先王还在世的时候,为了确保王兄的王位稳固,下令所有的王子都要离开北燕国,不得传召不准踏入北燕国一步,就连先王过世的时候,他也只能遥遥地祭拜,不敢违背先王的旨意。
现如今王兄突然召他回王城,他立刻感觉到事态不妙,而且在与白先生长期相处过程中,他多少也猜到些,王兄是不可能在王位上久呆的,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北燕国,迟早是要离开的。而自己一路上被白先生保护着,分明就是王兄有意在培养他成为他的继任人,他心里明白,但面上假装糊涂,只一心一意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此次王兄突然召他回来,十有八九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但在外面游历久了,他越发觉得王位是个束缚,他甚至有些感激先王,给了他自由,不用去背负那些重担。所以,内心里,他是抗拒的,根本不想要这个王位。
但王兄需要他,他不能拒绝!
所以,他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促使王兄下了如此大的决心,现在就决定要退位了?
关于王兄的事,其实不难打听,他和白先生初入北燕国境,通过一些人脉和手段,很快就弄清楚了真相,原来,改变王兄想法的,竟然是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兄的妻子、他的王嫂——王后凤浅!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魅力,竟然能让不近女色的王兄如此另眼相待?
于是他一路尾随而来,结果发现这个女人确实很不一般,厨艺惊人不说,还很有善心和同情心,更重要的是,她做了好事不留名,反而一心想着为王兄积攒民心,这样的女子,的确值得王兄真心相付!
不过,既然她和王兄彼此都爱着对方,那为何她要离开北燕国呢?
关于王兄封妃之事,他也听说了,但一国之君,拥有三千后宫佳丽,不是寻常之事吗?她身为王后,为何连一个妃子都容不下?她这是要拿离家出走来威胁王兄,还是她要去南燕国见什么人?
想着,他慢慢收起笑容,注视着凤浅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凤浅一行人在林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早早就出发了,午时离开了北燕国边境,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家位于北燕国和南燕国之间的客栈。
这家客栈从外观上看很普通,但里面的伙计和掌柜很不简单,每一个都步伐沉稳,呼吸轻缓,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不止客栈的伙计和掌柜厉害,客栈里的客人也个个目光锐利,深藏不露。
凤浅踏入这家客栈,就察觉到了,他们可能误闯了“龙潭虎穴”,但她没有惧怕,只是暗暗留心。
“大家小心点。”
很快,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吃饭、住店,还是……”
他忽然压低声音:“为了那事来的?”
“什么事?”凤浅好奇地问。
伙计见她如此问,便知她不是冲那事来的,摇了摇头:“没事!客官到底是吃饭还是住店?”
不等凤浅回答,他又提醒了句:“我劝客官还是吃完饭赶紧赶路吧!”
“为何?”凤浅不解。
伙计面有难色,这时,一位客人走了过来,插话道:“因为这里马上就要举行一场盛会,你们和我们不是一路的,留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
步镜月折扇一打,率先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既然是盛会,那就更要留下来参加了!”
客人拿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一番,忽然诡异地笑了笑,说了句:“那你们好自为之吧。”
然后不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
步镜月收起折扇,嗤笑了声:“莫名其妙!”
凤浅眯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
步镜月好奇地问:“做什么的?”
凤浅忽然抬手,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步镜月定睛一看,脸色微变:“这是本殿下的玉佩,何时到了你的手里?”
凤浅将玉佩交还给他,勾唇笑道:“若不是我在,你的玉佩此刻怕是早已落入别人的口袋了。”
步镜月不解,听她继续说道:“方才那人一靠近你的身边,就已经偷了你身上的玉佩。”
步镜月反应过来,瞠目道:“你是说,刚刚那人是小偷?”
凤浅却摇了摇头:“恐怕不是普通的小偷那么简单,他下手又快又准,训练有素,这样的偷术绝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原来是个惯犯!”步镜月冷哼,忽然想到什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凤浅,“浅妹,你更不简单了,轻而易举就从惯犯的手里偷回了玉佩,对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那是否证明你的偷术比他的还要高明?”
凤浅摸了摸鼻子,打哈哈道:“我这个只是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偷术,顶多是自卫罢了。”
步镜月满脸的不信。
凤浅怕他继续追问下去,快速转移了视线。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客栈的二楼,早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正在暗暗议论着。
“本以为来了一批小绵羊,没想到他们中间竟也有高手!”
“这位姑娘的身手,居然比快手吴达还要快,连老夫的眼睛也逃过去了。若不是老夫早有留意,否则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出了手。”
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