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对步镜月的人品有了进一步的肯定,即便知道了她在欺骗他,他也没有因此报复在她儿子身上,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只可惜,他们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过,她毕竟欺骗过他,她欠他一个道歉!
松开儿子的手,凤浅迈步走向步镜月,刚要开口,突然耳边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直指步镜月的心口!
这一箭太快太刁钻,凤浅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向了箭头,但箭飞行的速度太快,箭头擦着她的掌心继续向前飞射。
凤浅喉中低喝一声,掌心用力,终于在箭枝即将脱手之际,牢牢握住了箭柄!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固。
直到掌心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凤浅才终于松开了手,箭枝落了地。
“浅浅!”轩辕彻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捉起凤浅的手,满是心疼,“手没事吧?”
看到她掌心处一道醒目的伤痕,他的双目立时喷出一团火焰,十步之内,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愤怒的气息,只见他右掌翻转,运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箭枝从地上飞升而起,飞至半空,他又运出一掌,箭枝如上了弦般破空而出,目标却是冷箭射来的方向!
“啊!”
宫门斜对角的屋檐上,一名黑衣人从上面坠落下来,很快被侍卫团团围住。
箭枝就插在他的肩头!
落影的长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冷声喝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默不作声,忽然身子一震,直挺挺地倒地而亡。
落影揭开了对方的面巾,发现对方已经服毒自尽。
“王上,他已经死了。”
孤傲霜忽然站出来,冷声道:“你们别演戏了!贼喊捉贼,有意思吗?”
凤浅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刺客是我们安排的?”
“难道不是吗?”孤傲霜鄙夷地冷笑,“你们抓了太子殿下,向南韩王勒索了万万两白银还不够,还要取太子殿下的性命,你们果然阴险至极!”
凤浅不怒反笑:“是,我们要取太子殿下的性命,所以自编自演了一出戏!为了演出的真实性,我故意弄伤自己的手,又捉出刺客,让他服毒自尽,真是太完美的计策了!完美到孤大侠一眼就识破了我们的阴谋诡计!”
闻言,慕清萧在旁轻笑出声。
黑色的斗篷下,孤傲霜面红耳赤。
凤浅故意真话反说,却处处直指破绽,证明刺客绝对不是他们所派。
孤傲霜仔细想来,也觉得事有蹊跷,刺客不可能是他们的人。
“孤若是想取他的性命,在战场上就直接取了,何必多此一举?”轩辕彻忽然将凤浅横身抱起,冷冷丢下一句话,往宫门内走去。
凤浅低呼,没想到轩辕彻有此举动,微微脸红:“我只是手受伤了,我可以自己走!”
轩辕彻低头看了她一眼,认真的口吻道:“不管你哪里受伤,孤都一样心疼。”
凤浅樱唇轻抿,暖在心头。
小太子见状,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父王、母后,等等我!”
慕清萧目送着轩辕彻和凤浅的身影,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忧郁,方才看到凤浅受伤,他下意识很快也跟了上去。
步镜月迈步也要跟上去,孤傲霜拦住了他:“太子殿下,咱们该走了!”
步镜月摇头:“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本殿下怎么能置之不顾?”
孤傲霜见他如此在意凤浅,心里别扭:“说不定是他们合起来演的一出戏!卧底的戏码,她不是没演过,说不定这次演的就是苦肉计的戏码。”
步镜月再次摇头:“如今在沐阳城,想要取太子殿下的性命的人,只有凌王慕容炎!在北燕国的宫门前刺杀本殿下,不但可以杀人灭口,还能嫁祸给轩辕彻,再次挑起南韩国和北燕国的恩怨纷争,一举两得!若是我们真的怀疑北燕国君,岂不是中了凌王的诡计?”
孤傲霜一时无言以对。
步镜月忽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可是身价万万两白银的南韩国太子,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说完,他转身,朝着凤浅和轩辕彻离开的方向走去。
孤傲霜无语,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被人勒索了万万两白银,不但不心疼,还引以为豪,这样的奇葩,世上独此一家!
她又很无奈,终归是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只好跟了上去。
两位南韩国的使臣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拿银子将太子换回来,结果太子又主动往人家门里送,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太子殿下,王上还等着您速速回国呢!”
“太子殿下,您等等!”
太极殿,轩辕彻亲自为凤浅抹药、包扎伤口。
步镜月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旁若无人地在殿内参观着,还不忘吐槽评论:“轩辕兄,这就是你的寝殿?不会吧?你的品位也太差了!”
轩辕彻没有搭理他,步镜月继续自说自话:“陈设呆板、色彩单调,没情趣啊没情趣!”
他忽然又对着凤浅说道:“浅妹,你到底看中他哪一点?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他这样没有情趣的男人呢?”
“浅妹?”凤浅被他的称呼给呛到了口水。
轩辕彻更是面色铁青:“谁准许你这样称呼孤的王后?”
步镜月一派理所当然的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