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观察起了谢绥的伤势来,方才走的急,无法就地医治,只能撒一把凝血粉在他身上。
眼下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血肉却和破损的布料粘合在了一起,颇为棘手。
还好中剑的地方避过了要害,若是再偏一寸,便是神仙也没法子救了。
时柚一跃上了床,小爪爪搭在谢绥的手上,看到了他手里紧握的香囊,上面沾染了血迹。
那拙劣的绣工,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是她绣的那一个。
脑袋疼了疼,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这猫儿倒是会关心自己主人。”
军医认出时柚是七皇子的爱宠,倒也没有把她撵走,就让她在一旁看着。
军医拿出一把小刀,先将他的衣服全部划开,随后用针将渗到里面的布料一一挑了出来
清理完伤口,便开始缝合了,针线穿过皮肉时,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缝好伤口。
期间时柚一直趴在床边给他输灵气,让他不至于那么痛苦。
军医去煎药了。
时柚趁机变回人形穿好衣服,走近床边,昏睡的人似是被惊扰了,在不安地挣扎,他嘴里,喃喃梦呓。
时柚伸出纤细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
触及他的一瞬间,谢绥蹙着眉头,低声唤她的名字。
她猫儿的名字。
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复,像患得患失,也像战战兢兢,那样沉沉的嗓音,叫人心都一紧。
阿花。
又是阿花!
你叫只猫儿有个屁用。
猫能救你吗?
时柚又在自己醋自己。
像是察觉到她的气息,他突然睁开眼,一张绝美的容颜就撞进了眼底,他呆滞了片刻,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害怕她走似的。
力道有些大。
“你来了……”少年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病态的虚弱,像是撒娇。
时柚声音闷闷的:“你受伤了。”
谢绥抬起漆黑的眸看她,语气委屈:“受伤若是能见到你,这伤得挺值的……”
“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小声地怨他,“你受伤我会难受。”
时柚凑上去,啄了一口谢绥的唇角。
谢绥反客为主,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去。
他吻得有些重,一丝喘息的余地都没给她留。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提醒道:“你背上的伤口刚刚缝合好,别乱动。”
“嗯,我不动。”谢绥的声音哑哑的,有一点沙。
大概是伤口还痛着,谢绥有些有气无力的,娇贵又听话,不大像平日里的样子。
这时,军医正好端着药走进来。
看见突然出现在营帐中的女人,手里的药碗都吓掉了。
谁能告诉他,七皇子的营帐中怎么会惊现绝色女子??
时柚伸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掉落的药碗:“这我来就行,你下去吧。”
军医:“……”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谢绥见他傻愣愣站着耽误自己和阿花培养感情,出声提醒:“李军医你先下去吧。”
李军医一脸懵逼地进来,一脸懵逼地走出去。
军医走后,屋里只剩时柚和谢绥二人。
她缓缓坐到了他旁边。
看着他一脸憔悴的小可怜样,声音不免放软了些:“先喝药吧。”
他俊脸苍白,靠着床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怜兮兮又一脸期待地说,“我不能动,你喂我。”
他趴在榻上不能动,只能张嘴等时柚来喂他。
她舀一小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上,还真一勺一勺喂他,耐心得不得了,很是小心。
谢绥觉着心里开了花似的,喜滋滋的,全程一副痴迷脸看着时柚。
某人呢,尝到了甜头,然后便得寸进尺了,先是说伤口疼,惹得时柚心疼,便留下来陪他。
“你睡到我边上来。”
“我坐床边就可以。”
“可是我冷,榻上凉,你给我暖暖。”谢绥还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没什么血色的脸,便显得更加脆弱。
时柚:“……”不管是猫还是人她都只是拿来暖床的工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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