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壮汉要推倒大城隍的泥塑木胎神像,亏得那庙祝死命拉住他,不住的安慰,这才没能得手。
大城隍听的一边恼怒,一边暗自生愧,自己庇护的城中,自己的信民家里,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没过片刻时间,庙里就又涌进来几个百姓,都是哭诉自家孩子丢了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有清晨起来就不见孩子的,有午间发现丢了的,有黄昏时候做饭丢了的,都是一家老小被什么迷香放倒,醒来后孩子就不见了,报到官府那里,也没了下文,只能来求神……
一时间,城隍庙里凄凄惨惨,闹的大城隍半点心情都没有了,黑着脸驾起阴风而去,又回了神府衙司内。
神差见其脸色不善,陪着小心过来伺候:“大人不是去享用贡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享用个屁!”大城隍怒吼道:“召纠察司公、日游神、夜游神过来!问问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神差屁滚尿流而去,
大城隍阴沉着脸,眼中几乎能滴出黑水来,心想那个路太守竟是个废物,治下这么多百姓丢了子女,居然不查不问,让他们都闹到了城隍庙里,他这个太守还干不干了?!
颍川郡一日一夜之间,丢失了共计十名婴儿,六男四女,分属四城八坊普通民户,一时间,满城震动。
路太守在明面上也很愤怒,已经连夜下令,派捕役彻查此案了。
大城隍神案被踹,香炉倒地,贡品没享用到嘴里,连泥身都差点不保,还挨了许多臭骂,自然是更加愤怒!
他招来纠察司公和日、夜游神,狂撒怒气,把这几位神官骂的是狗血淋头,然后又喝令日游神在白天查访,夜游神在夜里查访,纠察司全司神官、神吏也都出动,分散下去一并查探,要是弄不清楚是何人所为,就都停用香火!
府城中,人神两界都闹大发了,而远在阳翟县夜宿的陈义山对此当然还是一无所知。
客栈中,无垢道长坐在木桶里,舒服的叹了口气,对陈义山说道:“惭愧啊仙长,为了住一间能沐浴的上房,咱们最后的一点盘缠也算是花完了。明天就只能吃干粮了。”
陈义山说:“无妨,明晚到家,再吃些好的。倒是不让你洗这个澡,我看你明早连路都走不好。”
无垢道长嘿笑:“仙长,要不要一起洗?”
陈义山看着无垢道长身上白花花满是块垒的肌肉,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无垢道长遗憾的砸吧了砸吧嘴,还想看看仙长的身体构造跟自己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连换洗了三遍水,才总算是觉得把自己洗白白了,然后换一身新内衬,躺到床上,安然入睡。
陈义山睡眠的时间倒是越发少了,在无垢道长酣息声传出之后,他就飘然离店,寻摸到一处僻静空旷之地,开始练习自己琢磨出来的飞行术。
呼风符加乘风借势,异术配合妖术,虽然拿不上台面,可胜在实用,这种飞行术的一大优点就是没风可以呼风,飞行全靠借势,耗费灵气极少,适合长时间使用。
当然,此术的缺点也很明显,飞的不够高,想要穿云入月那是不可能了;也不够快,想要日行数千里无疑是痴心妄想……
飞行术练了几遍之后,陈义山听见剑鞘里玄英灵剑“嗡~”的鸣响,便会心的一笑,道:“剑兄,你也着急了?出来吧。”
玄英灵剑“唰”的便从剑鞘中飞出,先是在空中飞快的盘旋了一圈之后,然后才落在陈义山手里。
陈义山又开始了日常的磨剑工作。
所谓磨剑,并非是在磨刀石上磨炼剑刃,而是被他以灵气一遍又一遍的在剑身上画加持符,同时给剑魂注入灵气。
这几天打磨下来,小贱剑早就又有了新的变化,“嗡嗡”的铮鸣之音更加清脆动听,剑芒所及之处也更远更阔,剑魂的形状较之几天前更加清晰稳固,完全恢复剑形指日可待,剑身的色泽也更加凝实了……
若是丢出去,小贱剑也能在飞行数十里之后迅速归来。
这让陈义山都有些羡慕了,小贱剑飞行的速度可是比他自己快上了许多!
而小贱剑自己也十分喜欢放飞自我,每当陈义山练习飞行的时候,小贱剑就在剑鞘里乱动,想要出来。
当陈义山放它出来之后,只要没有明令让它回归剑鞘,它就“嗖嗖嗖”的在空中盘旋呼啸不停,而且还尤其喜欢以陈义山的脑袋为圆心,以十丈之地为半径,一圈又一圈的炫耀自己的飞行技术。
陈义山呢,也懒得管它,自顾自的盘坐在地上,继续琢磨符箓之术还有妖术,吸取其中可以化为己有的精华部分。
符箓之术算是已经被他琢磨透了,几种临敌能排上大用的符箓被他记得滚瓜烂熟,熟到可以保证在瞬间用灵气一蹴而就……
至于妖术,除了乘风借势被他用在了飞行术中之外,还有一个令他极其感兴趣的正在研究,那就是摄空术。
妖怪擅长近身裹挟,无论是人还是物。
譬如大妖怪抓人,常常是一阵妖风刮过,人就不见了,《荡妖志》中称其为“摄走”。
该术不同于“隔空取物”,隔空取物的话,陈义山指引灵气就能做到,但归根结底,隔空取物的物还是要落在自己手上的。
而摄空妖术中的“摄”是关键,这个摄,就是吸的意思。
也就是说,妖怪是用了某种方法吸附住了人或者物,裹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