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红看见女儿没吃两口就走了,登时就心疼起来,本想去房间里看看人,可这边陈荌又把她拉下水,她向来维持着好继母的人设,怎么可能在陈建国面前泼陈荌的脏水?

一时间她脸都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只得干巴巴地道:“是、是,建国,你怪荌荌做什么,都是愿愿那个丫头太娇气了,我去好好说说她。”

说完人就去敲陈丝愿房间的门了。

而陈建国听闻后,心里一半是误解陈荌的尴尬,一半又是对陈丝愿的埋怨,他也觉得陈丝愿最近太娇气了,洗澡要点两支蜡烛、浴室里的蜡烛也不喜欢放在饭桌上,现在外面的世道都乱了,停了电不说,东西都是有钱也买不到了,不节省着点,一大家子怎么禁得起这么挥霍?

“爸,您快坐下,这个面包给您吃。”

陈建国正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女儿说些什么时,陈荌就忙起身来,给他拉开椅子,还把自己的那两块面包分了一半给他。

陈建国顿时觉得舒服了,坐下后,陈荌又给他拿炼乳又给他端酱料,一通挑他喜欢的话来说,陈建国这才恍然觉得,愿愿那丫头好像都没有这么尽孝心地伺候过他。

一瞬间,觉得娶了贾红后忽略了大女儿的愧疚感涌上心头,陈建国神色还有些别扭:“好了,别忙活,你妹妹不想吃,她的那份就给你吃。”

无论怎么敲门,陈丝愿都不给她开门的贾红将这话听了个正着,她背对着两人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暗自咬牙,好你个陈荌,居然还会给她爸上眼药了!

贾红即便再心疼女儿没吃多少东西,这时候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荌这死丫头,三言两语就离间了陈建国和她女儿的心。

贾红重新回了座位上时,已经恢复了往常慈爱的神色,但看到陈建国利落地把陈丝愿座位前装面包的盘子,一下子拖到陈荌跟前,她还是忍不住地流露了一丝怨毒。

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好命,在外面待了两三天了,那些怪物怎么没冲破铁门把她撕碎呢!

“阿姨,愿愿还是不肯出来吗,要不……换根新的蜡烛点上吧?她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猝不及防地对上陈荌笑吟吟的眼眸,贾红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才的不忿被她瞧见了,她的心里竟有了丝忐忑。

“点什么点?”陈建国粗声粗气地打断陈荌的话,他有点儿不悦地看向贾红:“前两天蜡烛还有三十多根,这才几天就用了快一半了,再不省着点用,万一以后不来电了,我们要当瞎子摸黑了?愿愿那丫头不懂,你这个当母亲的也不知道劝劝吗?”

贾红被这好一通说后,才反应过来,陈荌这死丫头是在陈建国面前给她挖心眼儿呢!偏偏陈建国向来是个没脑子的,就像她从前给陈荌使嘴上的绊子后一样,现在他也是毫不留情地数落着她们母女俩。

贾红恨得牙痒痒,偏生她还不能表露出什么不满来,当初离婚后嫁给陈建国,她相中的就是陈建国以前当过兵,手头有劲不说,还攒了好几十万。

如今s市出了那种见人就咬的怪物,在这个家里,只有陈建国才能护得住她们,别看陈建国现在一口一个愿愿地喊,把愿愿比亲生女儿还亲,可那还不是她在从中做的手脚,用陈荌的倔强不讨人喜欢,好衬托出她女儿的温柔有孝心。

可现在……那死丫头怎么跟开了窍似的,把她撵出去了几天,胆子没吓破反倒还多了好些心眼。

以后愿愿哪里能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些,贾红的牙都快被咬碎了,她很后悔没有早在赶陈荌出去的那天,将人打一顿踢到楼下去。

“愿愿她是娇气了点儿,过两天她知道不可能来电就不会这样任性了,话说回来,小姑娘这么爱撒娇,还不是因为常在你身边,有你这个父亲宠着么……”

贾红勉强扭回了神色,冲陈建国嗔笑一声。

陈建国这才记起两个女儿的差别来,从前的陈荌固执不和他亲近,反而被贾红带进陈家的愿愿小嘴儿甜,常常能哄得他高兴,甚至还主动提出要改姓的意见,这让陈建国疲于再应对木讷讷的陈荌,终于有了丝为人父的喜悦。

“也是。”

听到陈建国这句认可的话,陈荌垂着长睫,把面包一点不剩地都吃掉,她站起身来,温声道:“爸,阿姨,我去看看愿愿。”

贾红看着她吃饱喝足后姣好的脸上浮现出的好气色,在心里没忍住啐一句“狐狸精”,简直和她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贾红嫁给陈建国后,看过陈荌母亲的照片,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时,她心里想的是,幸好这女人死了。

可惜,狐狸精留下来的小狐狸精还在,贾红眼里绽放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冷意,谁也不能挤走属于她女儿的位子。

陈丝愿在房间里听得清楚,他们都在说她任性、不懂事,就连贾红都没有像以前那样维护着她了,听到外面那些议论声,她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呜咽地哭了起来,因而,她也没能听见陈荌在门外好声好气的劝慰声。

见她没能劝来门,贾红本还有点儿小得意,愿愿连她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这死丫头好看的脸色,但看到陈建国微微皱起的眉,她才明白过来不好。

陈荌这小狐狸精,就是故意的!刚才都看见了愿愿不肯开门,还要跑过去找找存在感,引得陈建国不喜!

“荌荌。”贾红一个没憋住,出了声:“你快把碗筷端进去洗洗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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