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守城军加上边定并肩战斗,一次一次地打退胡军的强攻。
占据绝对优势的胡军也无可奈何,虽经反复攻城,韩阳城仍屹立不动。
段干观石强攻了四日,韩阳城的守城军从二万战到现在还剩四千。而他的二十七万大军,也折了五万人马,如今还剩下二十二万。
这才几天的时间,比过往他与赵家军正面迎敌都要损失惨重的多。
昨日段干观石还被一封密信给吓破了胆,未敢全力攻城。深怕被前后夹击,白白浪费了一整日的时间。
此刻,他立在胡军正中,为鼓舞军中士气,他挥旗呐喊:“我胡国的勇士们,你们看看这城楼之上,只余这几千人了。今日,我们就杀光他们。屠此城,蹀血而进,前歌后舞,顾不快邪。”
城下的胡军看着城楼之上确实如此,左边剩下四千人,右边居然只有一人守城楼,顾此一扫这几日来的低迷,纷纷跟着段干观石呐喊:“杀!杀!杀!”
段干观石满意的停止了挥旗,指着城楼之上下令:“但凡诛杀赵氏将军者,官升sān_jí,黄金万两,冲啊!”
胡军集体喝出一声:“冲啊!”
一场血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时之间,炮火轰鸣,硝烟弥漫。
赵双全,赵兴文,赵兴武带着剩下的四千城军守在左边的城楼,人人奋勇杀敌,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唯有战死!
城下蜂拥而至的胡军与守城军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边定一袭红衣,立在右边,胡军见他孤身,皆想以此为突破口。
前仆后继,攀爬而上。
边定身躯挺直,犹如剑指苍穹,举起掌心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刃。带着冲刺云霄的凌厉,和无可匹敌的剑气,杀意四溢。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城楼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赵老将军看着红衣边定,浴血而生,越战越猛,越杀越狠。
鲜血融进了他的红衣之中,显得越发瑰丽摄人。
此时,这位红衣修罗,一人便斩杀了数千,勇猛无比。
赵老将军不由的将视线挪到了后山之下。
只见后山入口之处,一袭灰衣男子,横刀立马。周身沐浴在朝阳之下,却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凉杀之意。
他眉宇间隐藏着不可抗拒的霸气,随手捡起的两把长刀此时倒拖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面上明明毫无表情,却带着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看向了山上冲下来的胡军。
胡军们见他一人,心中一喜,大喝一声,成群的朝他呼啸砍来。
一阵血雨腥风吹过,一片又一片的胡军尸骸遍地,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
那些倒下的胡人,眼里还映出渡鸦一人一骑的身影,不过是见渡鸦挥了下手,他们随即便成为了破灭的灰烬。
而那些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胡军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畔响起。
渡鸦已然不知自己究竟挥出了多少刀,杀了多少人,面前的胡军越来越少,到了日暮时分,所剩无几,只敢提刀看他,却再也不敢迈进一步。
不是胡人胆小懦弱,实在是这个灰衣人太过可怖,围绕着这个灰衣人的四周,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血海汪洋了。
渡鸦蹙眉看着身上灰衣被溅到的鲜血,他不满的抬头看向那些瑟瑟颤抖的胡军。轻轻说了一句:“你们,弄脏了我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夏初带着他去韩阳城的成衣店内特意挑给他的,这些胡军弄脏了它!
渡鸦再抬头时,眸中杀意更甚,面色不再平静无波,反而越发黑气沉沉,身上的杀气还夹着戾气越来越盛,渡鸦提刀直指胡军,只是向前迈了一步。
“轰”的一声,胡军居然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这个人太可怕了,领头的将军带着五万胡军,本想着打不过,耗也能耗死他吧。
谁知道灰衣男子越战越勇,越勇越猛,越猛越狠。
他立在漂浮的四万多残尸断骸,血海之中,夕阳西下,残阳的余晖笼罩着他。
他不是修罗,他并不浴血。
刺眼的黄光,只是夹杂着他灰衣上偶然被溅到的丝丝绯红。
他,只是造就了这一幕,无间地狱……
但使韩阳渡鸦在,不教胡马度后山。
这一战之后,渡鸦的那张脸,成为了胡军,永生永世的噩梦。
赵老将军知道夏初吩咐贴身保护他的人必然不凡,却也没想到会不凡到如此程度。
他本来看着前方的边定,一袭红衣恰似骄阳,谁知后方一身灰衣的渡鸦,才是当真的一夫守关,万夫莫开。
后山上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五万胡军,如今分崩离析逃散回来的只余万人不到。他们带着溃败的惨状,严重打击到了正在前方攻城的胡军。
本来这些前方的胡军对着一边四千的守城军,和另一边的红衣男子,久攻了一整日还迟迟没有拿下,已经心情沮丧。
哪曾想,又看到了五万人攻打一个人,还能被杀了四万多人落荒而逃的跑回来,士气低迷,再也无心攻城。
双方再次鸣金收兵。
胡军今日损失惨重,前后各有五万人马分开攻城。谁曾想,光是后山的五万人马,死的就剩一万不到,而正面的军队里,也死了快两万的人马。日落之后,胡军单此一天,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