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眸光锐戾的扫向那些没有跪地的朝臣,嘴角抿成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面上显出视众生为蝼蚁的藐视之色。
“看来,你们是想同解大……”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意:“没有大人了,你们是想如解纪明一般被革职查办吗?”
四周刀兵包围,白雪映照着明晃晃的刀尖,再反射到他们的面容之上,就似无数闪烁不定的锋芒加身。
又有一些人,受不了这种兵戈包围下的压力,这句话仿若最后一根稻草,压的他们屈了膝。
“你们这一跪,日后效忠的可就不在是萧国的皇上。”萧梓穆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扫过那些屈膝的大臣,将他们一一记了下来。
那些匍匐的朝臣身子一僵,只觉芒刺在背,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皇上?”丽妃一双柳眉似蹙非蹙,一双眸子满含不屑。
她哀叹了一声:“皇上大限将至,本宫一直瞒着,也让太医瞒着,就是怕朝野动荡。太子奉旨监国,乃是钦定之人,日后自然继承大统,成为皇上。”
丽妃的最后四个字,宛若一道惊雷,劈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也让萧言竣昂首挺胸,底气十足的走到她的身边,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匍匐的朝臣:“日后,你们自然都是本太子的肱股之臣。”
百官虽然知道皇上一直身体不好,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难怪丽妃敢如此猖狂,看来皇上真的是,不行了……
孔长辉神色激愤,冲上前去指着他们骂道:“呸,皇上还没驾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狼子野心!”
萧言竣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那笑意蔓延开来,反手就甩了上前的孔长辉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殿内回荡……
他看向那些鞠着身子和挺直腰杆的朝臣,冷哼了一声:“路,给诸位爱卿铺好了。是跟着本太子开创盛世,还是冥顽不灵自掘坟墓,悉听尊便。”
萧梓穆刚才想要拉住孔长辉,可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他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眼下见他吃了亏,连忙上前。
与此同时,吴太傅也走到了已经跪下的程兆兵和虞邦祯身前。
他神色清傲的看着以那二人为首,跪下的乌泱泱一片,慷慨而言:“但求一死,让老夫的鲜血洒在你们这些背君忘义的孬种身上。”
跪下的百官听了这话身子一僵,神色一震,有那么几位羞愧的试图起身。
萧言竣伸手拔剑,却被丽妃按住:“吴太傅是三朝辅臣,杀不得,登基大典上没他坐镇可不行。”
她说完向着吴太傅走了过去,款步轻移,姿态妖娆:“你想宁死不屈,本宫偏要将你圈在宫中颐养天年,对外宣称你为太子殿下尽忠,好让百姓以你为首。”
吴太傅双目骤然圆睁,指着丽妃骂道:“你这个毒妇。”
丽妃轻笑出声,一拂衣袖:“放心,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只不过让你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而已。”
刚刚被吴太傅打动的那几人面如死灰又重新跪下,丽妃已经肆无忌惮的要将吴太傅都打造成萧言竣登基典礼上的一尊雕塑,他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闵志松也终于屈膝,大势所趋,即便此刻他看清了丽妃的心狠手辣,想要回头,也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他膝盖触地的那一刻,宫外响起了虞业成的大声呵斥:“退下。”
丽妃眉目皱了一皱,萧梓穆此前让辛涯去请虞业成来对峙之时,她之所以没有差人阻拦,是因为虞业成被萧言竣一令看押,即便辛涯去了也没用,侍卫营无令不会放他出来。
可为何,虞业成此时出现在了宫外?
她正是凝眉不解之际,就见殿外的侍卫居然也让开了一条道路,虞业成带着那些原本在侍卫营奉令看守他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萧言竣愣神之后指着虞业成身后的那些人斥责:“谁让你们放他出来的?”
虞业成行了一礼:“自然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
丽妃转眼看向萧言竣,萧言竣面色也是一怔,十分茫然,连忙对着丽妃回道:“儿臣没有下过这令。”
他说完扭头看向了虞业成:“你胡说八道,枉传假令,还不快将他羁押回去!”
虞业成身后的人纹丝不动,萧言竣眸光厉了两分:“怎么,你们是要同他一起造反不成?”
虞业成嗤笑一声,抬眸看他:“造反的是你,他们听的是太子殿下之令,与你何干?”
这话一出,满殿惊愕。
连那些一直不敢抬头的跪地朝臣也仰面相望,好奇的看向虞业成。
这萧言竣不就是太子?这虞业成说话怎么这般自相矛盾?
闵志松在虞业成宫外的一声呵斥中,刚刚触地的膝盖就已然抬了起来,眼下听了他这话,眸子亮了一亮问道:“虞统领此言何意?”
虞业成手指萧言竣,大声斥道:“他假传圣旨,谋朝篡位。”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扫了一眼跪地的朝臣,最后眸光落在他最为熟悉的虞邦祯身上,面上更是带着愠怒:“你们还要跪这种人吗?”
鸿胪寺卿虞邦祯率先开口反驳:“有诏为证,李公公亲口所宣,虞统领你赶紧退下,别再胡说八道了。”
其实,虞业成之所以没有被丽妃掌权之下严惩。
还得多亏了虞邦祯替他求情,原本虞业成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虞邦祯为丽妃做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