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面上半是震惊半是羞赧,他这刚刚掀开了兀格台妹妹的红盖头,可在他干着坏事的那一会,兀格台却是救下了他的妹妹,还给送回了墨王府。
嗐,这得多让人臊得慌……
夏初对着萧慕白劝了一句:“到底是遇了刺,你别再又吓着她了,去给她备点早膳吧。”
萧慕白冷哼一声,忍不住斥道:“你问问她,肚子里是否还能吃的下。”
夏初剜了他一眼,有些埋怨的低声道:“你少说两句,我问问先。”
夏初说完先行迈进屋内,拉着垂头耷脑站在一边的萧慕红坐下后,方才对着她温声问道:“怎么回事?”
萧慕红抬头瞥了瞥萧慕白,夏初对着她笑了一笑:“没事,你都交代清楚了,有我呢。”
萧慕红这才抿了抿唇,将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原来她和萧慕白一起出了煜王府后,便去到了夏侯府。
因为此前萧慕白在煜王府耽搁了一会,等到他们赶去的时候,皇上都已经带了项承方去给侯爷看诊了。
侯爷听闻夏初遇刺身亡的消息两眼一闭,扶额歪了歪头便倒在了丛廷的怀里,项承方诊完脉之后回禀,说是侯爷本就身体抱恙,还没将养好,又受了这么剧烈的刺激,情况怕是不太妙。
眼下,可能会一直昏迷。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那还不好说……
皇上龙颜震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凡当初说过夏初半个不字的人,都被挨个训斥了一番。
直到皇上骂累了,夜也深了,项承方才探出头来劝皇上回宫,又以侯爷需要静养为由,将所有朝臣都给赶了出去。
萧慕白带着萧慕红一起走上前去看了侯爷一眼,还装模作样的对着项承方嘱咐:“好好照料侯爷。”
因为要送萧慕红回宫,他也不方便逗留太久,说完之后便是转身准备离去,临走之际还看到了侯爷偷摸睁眼跟他眨了一眨。
那嘴角,隐隐还有些上扬的弧度。
萧慕白失笑出声,为此还被身旁的萧慕红剜了一眼埋怨道:“侯爷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躺在床上的侯爷极力忍笑,丛廷看着被褥一抖一抖,连忙站在萧慕红的身后装作送客。
萧慕白将萧慕红送到宫门口的时候已近子时,心中约莫着夏初差不多也已经回府了,他看着萧慕红入了宫门后便转身上了马车。
谁曾想,萧慕红前脚进了宫门,后脚看到萧慕白上了马车,立马扭头转身,忽悠着守门的侍卫说她还有东西忘记给萧慕白,出去片刻马上回来。
那守门的侍卫拦也拦不住,只得放了她出宫。
萧慕红被萧慕白牵着走出煜王府的时候见他出门之际,打了个手势,接着百姓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她当时心中就好奇想留下来看看,萧慕白哪里肯让她呆在那鱼龙混杂的地方,当即就将她给牵走了。
她出宫也不过就是玩心兴起,再加上很是好奇,一路又摸回了煜王府,还没走到门口看上一眼,便被大批的人流冲的她稳不住身子。
正在此时,有一黑衣蒙面人趁乱向她袭去,风驰电疾的一剑即将要刺到她的胸前,兀格台飘然而至,揽着她的腰,飞身后退。
萧慕红怔怔的被他揽在怀中,只觉天地寂静,唯有心跳声不断清晰。
蒙面人追击而上,兀格台一边护着她一边和那人打斗,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片刻之后两名兀格台的随侍加入其中。
蒙面人眼见刺杀无望迅速撤退,兀格台扭头查看了一下萧慕红的周身,温声问道:“公主没有受伤吧?”
月光下,他眉目疏朗,五官俊美。
萧慕红在他倾身过来询问之际,鼻端还能隐约闻到一种掺杂着暖意的青草香。
“你认识我?”萧慕红看着他衣着华贵,却并非萧国服饰,再看那满身银饰和他身边随侍的打扮,萧慕红掩唇惊呼:“你是蒙族人?”
兀格台唇角牵起一抹促狭笑意:“公主在我妹妹拜堂之际惊呼出声,引得诸人侧目,想不认识,委实有些难。”
萧慕红闻言面色臊的通红,心中暗骂着萧慕白当时无端捏了她一下,害她眼下如此丢脸。
兀格台见她面色羞赧,足尖抵地,双手负在身后绞在一起,敛了促狭的笑意,对着她温声说道:“公主一个人逗留在此,也太过危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萧慕红抬头快速驳道:“我这刚溜出来,还没开始玩呢。”
兀格台正是俯身询问的姿势,她这突然的一抬头,脸便正好撞进了他的眼帘。
面如白玉,颜若朝华。
两人贴的极近,一呼一吸间,萧慕红突然反应过来,局促的后退了两步轻咳一声。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公主一起游玩一番,我初来长安,一直都想四处走走,正苦于没有机会。”兀格台语气很是诚恳。
萧慕红得知他是敖登格日乐的哥哥,原本还有些抵触。
可一想他好歹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便点头应允了下来:“行吧,带你见识见识长安的繁华,就当报了你刚才的搭救之恩,两不相欠。”
兀格台抿唇微笑,请了一礼,整个人温和而洒脱,优雅而不羁。
萧慕红傲娇的一撇头,率先走去了前面。
虽然夜色已深,很多百姓涌去了煜王府,可年关的长安,这个时候还是热闹非凡,满街灯亮如白昼。
萧慕红原本回忆着以往夏初带她去的地方,想要豪迈的带着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