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竣原本是想趾高气扬的威胁萧慕白,让他知道乔陌白的真实身份自己心知肚明,别以为蒙过了父皇和朝臣,无人知晓他的事情。
没曾想,萧慕白丝毫不惧,甚至坦言承认,出言相激……
萧言竣携着满腔怨怼,怒气冲冲的去到了玉芙宫。
今日里连妍倒是没有再拦他,领着他进了殿。
萧言竣一股脑的将早朝发生的事说与丽妃知晓,丽妃起初也是震惊萧慕白的应对居然如此迅捷。
后来听多了萧言竣在旁喋喋不休的愤恨之语,不耐的一拍桌子骂道:“就知道在本宫这抱怨,你看看别人未雨绸缪,再看看你自己,除了叫还会什么?”
萧言竣被她斥的面色一愣,继而有些不满的回道:“儿臣早先就想杀了他,您不是一直嘱咐不要与之为敌,如今被他骑到头上来了。”
丽妃面色讥讽:“就你府里的那些人,还想去杀了他?”
萧言竣垂下了眼睑,知道自己府上有的,萧慕白那里也不会少,可是……
他抬头看向丽妃:“母妃那里不是有人嘛,一早杀了多好。”
“是该杀了。”丽妃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她此前吩咐萧言竣对萧慕白避而远之,是因为知道他命不久矣,不愿凭空多竖一个强敌。
可眼下看来,却是避不过了,还没等将他熬死,就已然撕破了脸。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更何况,连枝到现在还没回来,怕是已经出了意外。
事已至此,除了放手一搏,再无其他的出路。
“母妃何时动手?”萧言竣见丽妃起了杀心,顿时凑上前来满心欢喜。
“明日你便大婚了,此时不合时宜,你先回去吧,母妃自有安排。”丽妃捏了捏眉心,面上已是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
萧言竣只好行礼告退,不过好歹丽妃已经动了杀心,让他略有宽慰。
自从昨日里皇上下了恩赦的旨意,百姓确实对他的怨怼有所缓和。
是以,他今日上朝又重新换回了煜王府的马车。
没曾想,出宫之后又遭到了围堵,司南尴尬的又去寻了侍卫营的人出来驱散百姓,萧言竣上了马车后对着聂宏扬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昨天不是都没人追堵了吗?”
聂宏扬早已让人去探听了消息,面色有些惶恐的对着他详细汇报。
原来,昨日里皇上恩赦天下。
是以,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往日里那些含冤的,或者因为交不起税银的,还有未曾定罪只是羁押的牢犯,都被放了出去。
这一放,连带着一直关押在大理寺中的一名,叫绉家柱的犯人也放了出来。
大理寺特意宣扬了此人当初入狱的证供,说他收人钱财,当初从保宁来到京城专挑地痞流氓,散播小侯爷的流言。
并且有意无意的,将这背后之人往煜王府含沙射影。
再加上,苏浅乐确实在司南府邸失踪,遍寻未果。
百姓正处于对小侯爷的愧疚之中,听了这个消息再次炸开了锅。
上下这么一联想,有心之人在旁又煽风点火,这才再次聚集了起来,围堵在了宫门之外讨要说法。
萧言竣听完了聂宏扬的汇报,刚刚好转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聂宏扬见他面色难看,出言问道:“王爷,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将那个绉家柱给做了。”
萧言竣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此时他若是死了,我们反而洗不清了,你让司南自己去大理寺解释,带头悬赏缉拿苏浅乐做出表率,以平民怨。”
聂宏扬面色一怔,继而应‘是’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萧慕白已经从永信宫中接出了乔陌白回到了墨王府,将他安置在了偏院。
夏初已经恢复了男装,一只胳膊搭在了萧慕白的肩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乔陌白的身影‘啧’了两声:“这是不是乔家的人啊?长的也太像了吧。”
寒飒自从知道了他是女子的真实身份,对着他眼下这幅倜傥的fēng_liú之姿,便是有些不忍直视,唉声叹了一口气之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萧慕白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稍稍往下低了低,一个闪身已经旋到了别处,眼看着夏初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又伸手扶住,再待他准备开口发火之际先行笑道:“不是。”
“诶?”夏初面色一怔,忘了刚刚那茬,眉间轻蹙:“没有血缘也能找到如此相像之人啊……”
萧慕白牵着他到桌边坐下:“这人是在我十三岁那年遇刺之后,特意寻了个样貌年纪与我相仿的,原本备来还有其他用处,却提前用来应对了月风挽。”
夏初撇了撇嘴:“你早留了这么一手,难怪在契丹的时候,明目张胆走在街上有恃无恐。”
萧慕白却剜了他一眼:“焚尸一事我早已做好部署,本就打算三堂会审当庭认下,结果你倒好,非得上赶子去流放。”
夏初摸了摸鼻子:“权当游历了一番……”
再说,他也不算一无所获,若是不走这一遭,他又如何送萧言竣一份大礼呢。
萧慕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还有这癖好,待我回渝城之际,就将你关在笼子里,一路押回去好了。”
夏初‘嘁’了一声:“看渡鸦劈……”
说到这里才想起,渡鸦不在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
萧慕白见他忽然顿住,眸光暗了一暗,知道他心中惦念着渡鸦,便出言安慰道:“他不会有事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