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警惕的看向四周,一手握住苏浅乐的手腕,一手落在自己的腰际之处,点地而起的姿势蓄势待发。
可空巷之中,却万籁无声。
苏浅乐面色带着惊慌失措,举止癫狂又踉跄,黑夜中绝望而又疯狂的喊道:“你们倒是出来啊,出来杀了我和他!”
她话音落完,耳边连声响起‘砰砰砰’坠地的身影……
只是那些人,或躺或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悉数都被扔在了她的周边脚下。
巷尾传来一声嗤笑,接而现出一抹欣长清影,随着迈动的步伐越来越近。
月光洒下,点点银辉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硬朗冷峻的面庞。
他袭着一身玄衣,眸中似飞花凝霜带着凉薄寒意,明明是一双潋滟的凤目,却偏偏淡漠疏离,削薄轻抿的唇,牵出一抹讥讽,边走边道:“苏小姐是在叫他们吗?”
“原来是你!”苏浅乐看着满地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眼里含着愤怒带着不解。
她忽然拔下髻上的金钗,面露阴戾之色,朝着萧慕白狠狠刺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最后的希望,让我生死不能。”
萧慕白两指点向她的手腕,轻松打掉她手中的金钗,一手封住她的大氅领口。
他面朝着夏初,目光融入夜色,星光漫进眼底,在苏浅乐耳边轻声说道:“因为,她是本王的女人。”
苏浅乐被他封着领口提起,只有踮脚才勉强与他比肩而立,听了这话面色骤然大变!
她大氅的领口还被萧慕白一手提着,此刻艰难的转头去回望夏初,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夏初已经掠了过来,伸手在萧慕白封着她领口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拍。
萧慕白手一松,苏浅乐便跌落跪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在她身旁蹲下的夏初,伸手就往他的胸上摸去:“少爷,他在说谎对不对?”
夏初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往身侧让了一让,听了她的这句问话,顿时也知道了萧慕白刚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语气里带着后悔,目光里含着歉意:“慕白没有骗你,我本就是女子。”
苏浅乐一把将他推开,那双手却触及他的胸上,她瞳孔骤然缩小,自欺的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栗,嘴里不停喊着:“假的假的。我不信,不信,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萧慕白眉间紧蹙,手起掌落直接劈在了她的脖颈。
苏浅乐应声往雪地倒下,夏初将她接住,刚要开口,萧慕白却对着静谧无人的街道唤了一声:“寒飒。”
寒飒应声飞落,行了一礼:“王爷。”
他接而转向夏初,面上漾着笑容,语气欢喜的说道:“属下可想死少爷了,没有少爷的日子过的简直生不如死,惴惴难安,听闻少爷这次受了不少委屈,可心疼死我家王……”
“将苏浅乐带回去,现场清理一下。”萧慕白沉声出言,将他的话打断。
寒飒立刻面色一凝,恭敬的应了声是。
一声哨想之后,落下数十人开始清理现场,寒飒看向夏初怀中的苏浅乐对着他道:“少爷,交给我吧。”
夏初有些木讷,任由寒飒将苏浅乐拉了起来又抗在了肩上。
萧慕白将蹲着的他提了起来,一手扶着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颇为无奈的斥了他一句:“你要在她身上栽几次,才能长记性?”
夏初面带赧色无法反驳,他没有想到苏浅乐让他陪着去的最后一个地方,竟还暗暗藏了杀招,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
“你一直怕她知道了实情,痴心成了笑话,如今反倒成了狼子野心。”萧慕白见他垂着眼睑,也不忍说他,知道他也不会杀了苏浅乐,只能提醒他长点记性。
夏初抿了抿唇,萧慕白一早就让他直言相告,也曾说过苏浅乐迟早会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之下,让她知道。
若是他没有顾忌太多,听了萧慕白的话,如今的局面,也不至于落到如斯境地吧……
萧慕白看着暗卫们已经清理好了现场,悉数隐了回去,看了一眼月色与他话别:“你跟着寒飒回府吧……”
夏初见他转身要走,不由就伸手拉住了他。
萧慕白嘴角弯了一弯:“本王还要回去蹲大牢呢,你回去做点好吃的再来探监吧。”
……
夏初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扁了扁嘴松了手。
他原本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经过了苏浅乐这么一折腾,眼下都已经是寅时,确实也该回去了,再待上一会,天就要蒙蒙亮了。
萧慕白一袭玄衣,披着月色瞬间融入黑夜,消失无踪绝尘而去。
寒飒不知道从哪儿牵来了一辆马车,已经驶到了他的面前,打开了车门对着他道:“走吧少爷,咱们回府再说。”
夏初‘嗯’了一声,在他伸出的腕上搭了把力,微微一跃跳了上去。
马车内苏浅乐已经被放倒在座上,夏初的脚刚刚踏了进去,看见她的那张脸,捏了捏眉心又退了出来,索性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少爷,外面凉,风也大,你进去坐上一会咱就到了。”寒飒看他坐在了自己身边,这腊月的寒风刮在他的脸上都如刀割一般,少爷那细皮嫩肉的肌肤,可如何受得。
“无妨。”夏初虽是这么说了一句,却还是忍不住拉了披风挡在了前面,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这天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