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从包裹里取出了玉肌膏,走向了屏风内的床边。
“高手,该上药了。”夏初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挑眉看着他。
男子有些费力的想要靠起来,夏初伸手扶了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以后都喊你高手吧。”夏初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还是不想说?”
男子眼神暗了一暗,再抬头时,指了指夏初又指了指自己。
“要我给你取吗?”夏初揣测着他的意思。
男子点了点头。
夏初思索了一会。
“渡鸦。以后,我便叫你渡鸦吧。”
男子歪了歪头,略带疑惑。
“渡鸦是一种黑色的鸟,吃尸体,渡人。”夏初停了上药的手,看着他说:“你是那只火海里烧焦的鸦,我是前来渡你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又用手指在床边写了‘渡鸦’两个字。
“是的,渡鸦。”
夏初笑了笑,又拾起玉肌膏继续上药。
待上完了药,夏初又扶着他躺下。提着屋内桶里的鱼,准备去伙房煲汤。
夏初这几天,发现了一个练飞针的好方法。
他每天夜里都去后山的河边,用银针扎……鱼。
嗯。扎鱼,一举两得,甚是方便。
起初,因为视野和鱼潜浮的深度问题,颇为麻烦。
后来慢慢的,他都可以出针必中。现在,他甚至可以稍微拿捏力道找准穴位。偶尔,还可以精准的扎晕几条。
那些扎死的鱼,他捞起来就地烤了吃了。晕了的鱼,还可以带回来丢水桶里放着,隔天做给渡鸦吃。
渡鸦现在的烫伤,有些膳食可以对他愈合伤口有很大的帮助。早上的时候都是为他准备牛奶和鸡蛋,中午一般都是牛肉加红烧鱼,晚上就煲个鱼汤。
夏初提着个木桶刚出了帐,迎面便撞上了单翔鹏、燕江宏、邓启中三人。
木桶里的水溅了出来,里面的两尾黑鱼受了惊吓来回游窜。
“衣大夫你没事吧?”单翔鹏赶忙问道。
夏初拍了拍衣袍上溅到的水渍,抬眼问道:“你们有病?”
“没有,没有。”三人纷纷摆手。
“没病来找大夫?”
“不是,我们就是带着邓启中亲自来谢谢你。”单翔鹏说完推了推邓启中。
“那个,衣大夫。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邓启中深深鞠了一礼。
夏初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职责所在,不用挂心。”
“要挂的,没有衣大夫,启中现在就该下葬了。”燕江宏在旁说道。
三人闻言,嘴角俱是抽了一抽。
夏初一听他开口,就估摸着是个典型的军中大老粗。反观单翔鹏和邓启中,倒是不似军中痞性,还隐隐有些书卷气。
燕江宏看着三人脸色古怪,还一脸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单翔鹏尴尬的笑了笑,岔了个话题问道:“衣大夫这是要去干嘛?”
“去伙房煲汤。”
燕江宏一手就提过木桶。
“我来帮衣大夫拿吧。”说完就走,也不给夏初拒绝的机会……
夏初的手,还维持在被燕江宏抢过木桶时的姿势。他看了看燕江宏的背影,又看了看略带歉然的单翔鹏和邓启中。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等他们三人到了伙房的时候,燕江宏正在跟一条鱼较劲……
夏初捏了捏眉心,接过他手里的刀,说了句:“我来吧。”
夏初把鱼放在案板上,用刀均匀的拍打了几下,然后用勺子从鱼尾开始往鱼头刮鱼鳞,不一会儿工夫就轻松的把所有的鱼鳞都给刮干净了。
夏初刮完抬头看见他们三个还没走,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不由问道:“你们还有事?”
“我们想帮帮忙。”单翔鹏说。
夏初回想了下刚才燕江宏刮鱼鳞的摸样,嘴角抽了抽。
“不用了吧……”
“还是用一用吧?”邓了句。
夏初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吃了吗?”
三个人皆是摇了摇头。
夏初觉得自己真是多余问这句。他用手背撑了会额头后说道:“你们去外面等着吧。”
三人见夏初好不容易没赶他们走了,便退到了门外。
夏初熟练的将两条鱼都刮去了鱼鳞和鱼鳃,又把鱼头剁下来,从肚子抛开,将里面的内脏全部掏出来拿去冲洗了几遍。接着一条拿去红烧一条拿去煲汤。
三个人在屋外看着夏初熟练的手法,觉得衣大夫刮个鱼鳞,都能跟一副活了的画卷似的,美轮美奂。
过了一个时辰,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伙房里的伙头兵都忍不住过来询问夏初的做法。外面的三个人等的焦急也不敢过去催。
夏初将红烧鱼和鱼汤分别盛起来装好,不知道他们三人的饭量,便唤了单翔鹏进来盛饭。待装进了食盒,燕江宏抢着提,夏初倒也乐的轻松。一看燕江宏就是他们三当中干体力活的那个。
“燕江宏在军中是干嘛的?”夏初边走边对着单翔鹏问道。
“江宏是负责骑射的教头,你别看他那样,弯弓射箭可是一把好手。”单翔鹏笑着说道。
“邓启中呢?”夏初看向邓启中。
“他擅长排兵布阵,是以经常巡山,检查阵法。如今,在军中任校尉。”单翔鹏说完,邓启中对着夏初谦逊的笑笑。
“你呢?”夏初又回看着单翔鹏。
“翔鹏擅计。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