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澜经秉文这么一提才想起了自家老爷子,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过的惴惴不安,许大人过的,那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刚刚萧慕白都说了,求人都求到萧梓穆那儿了。
“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许温澜慌忙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秉文牵了抹笑意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许温澜挥了挥手便是拉开了门快步迈了出去,也没有注意到秉文一步未挪,本来也没打算真送他……
秉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那抹笑意逐渐消失。
他面色沉了下来,能让萧慕白如此迫切离开的,一定是大理寺内的夏初出了事。
他迈出房门,带着介伍急急的往闻天阁赶去……
与此同时,萧慕白正一路听着孔长辉惊心动魄的阐述,听到萧言竣扬言要撬掉夏初牙的时候,孔长辉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光顾着擤鼻涕,并没有看见萧慕白眸底的寒光,厉的惊人。
当他接着酣畅淋漓的说到琦贵妃及时赶来,并且扇了萧言竣两个大嘴巴子拍手叫好之际,萧慕白的嘴角微微弯了一弯。
孔长辉只觉周遭的凉意顿时消减,松了松刚才紧了紧的大氅。
待到他说的差不多了,石室也走到了,萧慕白挥了挥手,孔长辉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萧慕白轻轻的走到门边,倚墙靠着,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夏初横躺在被褥上,无处安放的大,嘴里哼着歌,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直到夏初反手朝着后方摸索着茶杯,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一直没有摸到的杯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夏初微微一愣,身子僵了一僵,拼命仰头向后看去,忽然激动的起身,忘了杯子还握在手中,萧慕白一抽一拿一捏,便是稳稳当当的接住,半滴也没有洒出来。
“你怎么来了!”夏初脸上挂着欣喜的笑意往床边走了走。
萧慕白张开双臂,她轻轻一跃直接跳进了他的怀中,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若是这幅画面被许温澜看见,怕是会心碎了一地……
萧慕白掂了掂份量,弯了弯唇角:“孔长辉将你伺候的还不错,给他记一功。”
夏初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鼻尖摇了摇头:“那不行,他还替我挡了一下,吐血了都,起码再加上一功。”
萧慕白单手环住她的腰,空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笑道:“依你。”
夏初假装被他捏疼哼哼了两声,扑腾着要下来。
萧慕白抱着她走了两步放到被褥上,拿起床下的鞋子替她穿了起来,嘴里还碎碎念叨:“若是让我再看见你以后不穿鞋子满地跑,我就……”
“你就怎样?”夏初低下头,将脸凑了过去。
萧慕白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星眸,喉结兀自滚动,直到看见她瞳孔中映着一张陌生的面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替她拉好了鞋子起了身:“我就抱着你走呗。”
说完他佯装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就甭想自己下地了。”
夏初面上飞起霞晕,两颊绯红,没事找事的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你尝尝。”
“早就闻到了这股熟悉的馥郁果香。”萧慕白伸手接过,对着她笑的一脸狡黠:“功课做得不错,知道咱们母妃喜欢喝半天腰。”
“我才不是因为琦贵妃是你母妃才学的。”夏初头一撇首一昂,理直气壮的‘嘁’了一声。
“连味道火候都一模一样,还敢说不是?”萧慕白抿了一小口,他不太喜欢喝半山腰,以往为了母妃才会浅尝即止。
后来母妃约莫也是看出来了,便再未曾给他烹过。
夏初指着他气结,偏生又无法辩驳。
她总不能对着萧慕白说一早就学会了,那会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萧慕白见她面色涨的通红,还以为她是害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啧’了一声语带感慨:“年初你将本王妹妹的芳心掳走,年中又将本王的真心握在手中,本王万万没想到,连母妃都没能逃过你的魔爪,合着我们一家子,全被你给祸祸了。”
夏初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仔细想想,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她听到母妃二字突然想起一件事,兀自站起,抓着萧慕白的手急道:“快快,琦贵妃还留了个叫江戈的暗卫在我这,你赶紧让他回去……”
萧慕白淡定的将她拉了下来,挑了挑眉:“我早让他回去了。”
夏初心中一松,只见萧慕白凑上前来:“虽然我一早就收到宫中的消息,说母妃与你相处的极好,可也没有想到会对你好到如此地步,不仅将暗卫留给了你,昨日里,还为了你去清心殿求了父皇。”
虽然萧慕白如今易了容,没有之前的相貌英俊,可那一双潋着情深的凤目,还是让夏初忍不住呼吸一滞,心神醉了一醉。
直到听见他说琦贵妃去了清心殿求皇上,瞳孔骤然缩紧,面色震惊,内心震荡。
萧慕白说的轻描淡写,他并没有告诉过夏初,父皇和母妃之间的心结,之前说到庞卫光也是轻巧的一笔带过。
是以,他并不知道夏初内心极为感触。
夏初是知道琦贵妃跟皇上有心结的,虽然上辈子她不知道具体原因。
可是她时常去永信宫伴她,皇上跟琦贵妃两不相提,夏初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她没有想到心高气傲的琦贵妃,会为了替她求情,而去清心殿对着皇上甘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