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扶着解纪明坐起。
“解先生受惊了。”
解纪明面色带着有些潮红与讶然,看着他问:“刚刚你是要替我挡剑吗?”
秉文笑了一下,神色淡然。
“受人之托,理当如此。”
解纪明的面色有些动容,唇角嚅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解纪明起了身,对着秉文行了一礼。
“多谢秉文公子相救。”
秉文讷在原地,这数日以来,解纪明对他都是呼来喝去,称的都是喂,小子,还有那个谁……忽然之间对他和颜悦色彬彬有礼,让秉文甚是不惯。他连忙伸手扶起了解纪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已经熙熙攘攘的闹开了。
“怎么回事啊?二位客官没事吧?”小二在屋外询问。
住店的客人也被刚才的喧闹之声吵醒,陆陆续续的出了屋子出门查看。
掌柜的也闻声赶来,差人去报了官,对着众人抱拳致歉。
众人听闻居然是刺客,顿时人心惶惶,再无睡意。
“现下已经无事,住店的多是考生,还是赶紧回去歇会吧,没一会便要科考了,养精蓄锐的好。”秉文不想聚众成焦,随出言劝道。
众人皆是觉得言之有理,再加上掌柜小二在一旁附和着说:“秉文公子说的对,都散了吧,赶紧回屋再睡会。”
考生们便慢慢散去了。
师忠飞、殷广波、孔长辉却是留了下来,一起走到秉文声旁问道:“你可有伤到?怎么回事?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
秉文挥手示意无碍,复又带着他们与解纪明引荐:“这三位也此次春闱的考生,分别是师忠飞、殷广波、孔长辉。”复又转向他们三人说道:“这位是解纪明。”
三人闻言俱向解纪明行了一礼,解纪明点了点头,却并未回礼。
秉文见此颇为尴尬,便附耳解纪明说:“他们也是托我之人,所青睐的学子。”
解纪明闻言面色微变,对着他们三人回了一礼。
秉文心下越发好奇,夏初手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让这块臭石头对他如此推崇。
“你们都快回去歇着吧,没一会就得洗漱用膳了。”秉文对着他们道。
三人见他无碍,随即告了辞,回了房中。
“秉文公子,房间另外给你准备好了,移步过去吧?”掌柜的见三人走了,上前一步说道。
秉文点了点头,扶着解纪明跟着小二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回屋后,秉文让解纪明再睡会,自己从他那随手挑了本书翻阅,聊以解闷。
他撑着困意,看了一个时辰书,见窗外天光大亮,辰时已到。便将解纪明唤醒,让他洗漱,自己则出门去相邀师忠飞、殷广波、孔长辉一起用膳。
待他们三人洗漱完毕,四人又一起回去接解纪明。
解纪明倒是没有再推却,与他们相互行了一礼,一起下楼用膳了。
五人围坐在一起,解纪明因为心中好奇。给他手书的人,所青睐的学子是什么样的。便也加入了他们的交流,一起谈古论今起来。
秉文看着他们四人终于聚首,其乐融融的摸样,心中甚是安慰。
唤了小二上了丰盛的膳食。
待早膳吃完,四人上去收拾行装,秉文在旁仔细叮嘱,一应物品都要带的齐全。毕竟一会巳时入场后,一连九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缺什么可是买不了的。
四人一边笑他啰嗦,一边检查着行装。
整装完毕后,秉文将他们送去了考场,叮嘱他们在里面务必互相照拂,安心考试。他在外面等着摆宴庆祝。
四人异口同声的道了声:“多谢秉文公子。”
秉文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四人行了一礼后向考场入口走去。
秉文看着他们鱼贯而入,直到过了例行检查入了考场。淹没在人群之中,方才转身离去。
他昨日饱受惊吓,深夜还遭了一场行刺。如今心下放松,不免身子倦乏,困意袭来。
秉文寻了辆马车,吩咐回南郊的四合院,便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回了院子之后,秉文提笔给夏初写了封信。
汇报了下,汇王府的事已经按照他的吩咐都一一说清了。嘱托的四子也已于九日巳时入考场开始科考了。至于解纪明昨夜倒是真的遭了袭,不过好在有边皓,并未受伤。
秉文写到此处停了一停,他很想问夏初,给解纪明的手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又怕夏初取笑于他。随即作罢,等回来再问吧。
秉文将信交予边皓送出,想着总算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要看顾世子的开棺剖腹,和四子们的科考结果了。
这两样他都插不上手,只能等着了。
而此时皇宫内的含章殿内,司南刚刚禀报了萧言竣,解纪明已经入了考场参加科考。昨夜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萧言竣眉头深锁。
“找的什么人,这点事都办不好?”
“没敢动用自己人,毕竟是天子脚下,万一出了纰漏留下马脚就不好了。所以,找的是些拿钱办事的江湖人士。本来一切都打探好了,解纪明一直独居在双圣客栈。他们自身武功不弱,去了四个人对付一个书生已是极为稳妥。谁曾想,昨儿夜里秉文公子栖在了他的房内。他身边还隐着一位武功高强的人,这才失了手。”司南如实报道。
萧言竣满面愁容。
“如今科考已经开始,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势必会严查。昨夜回来的人处理干净,最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