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樱原本还在苦思,那抹香味究竟是在哪一本书上看过,突然听了萧慕白的问话,面带惊诧:“这味道极淡,若不是你提及,连我都未曾察觉,哪里还需要掩盖?”
萧慕白和夏初相视一眼,萧慕白默了一会,思量了一番措词后开口:“假如这抹香味只有特定的昆虫可以闻到,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混淆它们的嗅觉,让他们察觉不到。”
“我知道这是什么香了!”蓝羽樱经他点拨恍然大悟,见他们二人的眸光满是期盼,随即接着道:“颉丝香!蓝家香谱里有过一个记载,有一种颉虫生长在西域禁地,以食禁地里的百花而变,为鳞翅目,秋季产卵。它的卵未孵化之前是极为特殊罕见的香料,点末沾身便能经久长存,若是豢养的颉虫,自然也能寻到这个香味。”
蓝羽樱越说越兴奋,就像习武之人听闻绝世秘籍那般,掩不住的惊喜:“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居然真的有这种颉丝香!阿初,你从哪儿弄来的?”
夏初额上青筋跳了跳,见她满心欢愉,又不忍扰了她的兴致,只好尴笑两声,最后还是萧慕白轻咳一声开口问道:“能让这颉虫,寻不到吗?”
蓝羽樱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所求,面露难色:“劼虫和一般昆虫不同,因为生长在西域禁地,嗅觉很难被其它香味阻隔,我得回去试一试配料,行不行,还得到时你戴上香囊试试才知。”
萧慕白点了点头,客气的说了一声:“有劳蓝姑娘了。”
“我和他还说什么有劳。”蓝羽樱摆了摆手,顺手搭在了夏初的肩上。
许温澜在旁盯了许久,长臂一伸就将蓝羽樱搭在夏初肩上的手给牵了下来,握在掌中。
夏初见状翻了翻白眼,萧慕白嗤笑一声:“你别急着握,我们还想借蓝姑娘指尖一点血。”
许温澜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歪了歪头,将耳朵往他们那边凑了凑问道:“借点啥?”
夏初也懒得理许温澜,看了一眼面带狐疑的蓝羽樱,对着她羞赧一笑:“那个蓝蓝,就用针尖扎一点血,我想做药用。”
许温澜这回在旁边听清楚了,将蓝羽樱的胳膊又往怀里拽了拽,握着的手又紧了紧:“要扎,扎我的。”
夏初闻言玩心兴起,对着他戏谑:“要是扎你的,可就不是一点了,十指的血都得放干了。许温澜,你可是琴技出名。这一扎,日后可就废了。”
蓝羽樱刚要开口,夏初快速的在她后背捏了一下,蓝羽樱皱了皱眉,女儿家的小心思,也是想听一听许温澜会如何作答。
是以,她又闭上了嘴,垂着眼睑,耳朵却竖了起来,等着许温澜的回答。
“废就废了呗,反正我会的曲子,蓝蓝也都听过了。”他说完继而贴到蓝羽樱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日后你可不能嫌弃我。”
蓝羽樱心中一甜鼻上却一酸,眼里也升了雾气,她抽出手来反握住了许温澜,肩膀搡了他一下道:“他逗你的呢,不过是取一点,不碍事。”
许温澜撇了撇嘴,对着他们嘟囔了一句:“真是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萧慕白抬眸扫了他一眼:“你皮痒了是吧?”
许温澜嗤了一声:“事儿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萧慕白抬手,许温澜及时后退,萧慕白看着他讥了一句:“也不想想,当初某人要死要活要出家,是谁好生安抚,才有了你如今的好日子?”
许温澜面色一怔,随即指着他道:“你那叫安抚吗?你那是安顿!天雁寺住持弟子的身份你都给我安排好了……”
夏初原本和蓝羽樱笑着看戏,经许温澜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也不知这月风挽有没有将丽妃送回天雁寺,他伸手拦了拦,正准备走过去开揍的萧慕白,对着他问道:“听闻你和天雁寺的住持关系不错?”
萧慕白被他这么一拉一问,索性重新坐了下来,歪了歪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还让戒彦大师让人传话,请小侯爷一叙,可某人不领情,急着送七殿下回宫。”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初面色一怔,昨夜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原来早在那会他就已经回京了。
“我让江泉问了江阎你人在何处便赶了过去,也就你们吃饭那会方才赶到,律达住持留我用膳,没过一会便见了小厮满面惊恐的前来汇报,有人居然知道刚刚新出菜品的名字,我问了他来者是谁……”萧慕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挑眉看了他一眼:“食新果,你是如何知道的?”
夏初听闻他吃饭那会儿才赶到,原本还在庆幸,还好月风挽将他拉进斗笠纱幔中的那一幕,没有被他瞧见,紧接着被他问的‘食新果’三个字,呛的干咳连连。
蓝羽樱见状赶忙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伸手拍着他的背顺气,许温澜见状赶紧插到他们二人中间,轻轻拨开了蓝羽樱的手,对着她说了句:“我来!”
他一巴掌重重的拍了下去,却正好拍在了萧慕白适时垫上去的胳膊,‘啪’的一声脆响,萧慕白再抬眸看他之时,那双冰冷的凤目里,都能喷出火来。
许温澜往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抬了抬双手,堆着笑示意萧慕白:“你来你来……”
夏初一掌摁在萧慕白腿上,将准备起身的他压了下来:“别闹了,赶紧吃吧,吃完了咱们还得去趟天雁寺。”
萧慕白没有吱声,夏初也发觉他拍着自己背部的手,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