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被他斥了一句,摸了摸额头,原本还想出言反驳,他也没卖关子啊,这不一直都在说着嘛……
可见他面色急不可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靖王念着当初汇亲王一案的情义,给了诸多方便,我查起来才颇为顺手。当年苗家一族在畨城城郊一代,算不上赫赫有名,十九年前在制香一道上忽然另辟蹊径,别具一格,不久后便是举家迁去了长安。”
夏初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隐约觉得出现了一抹很重要的信息,却又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
“至于苗家为何在香道上忽然有了造诣,我查到了好几个说法,是真是假就得你来分辨了。”秉文见他愣神,在他桌前敲了敲。
夏初回过神来,示意他快点说。
秉文伸出一指道:“其一有人说,苗家挖出了一本稀世香谱,里面记载了炼香之法。”
夏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秉文抿了丝笑,伸出两指:“其二,说苗家人在山上cǎi_huā之际奇遇一位童颜鹤发的世外高人,高人见他有缘点拨了一二,受用了终身。”
夏初虽然觉得不靠谱,但也不是绝无可能,毕竟他也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白若霏,所以对于这个说法也不是那么排斥。
秉文见他听了这种说词,居然还在考虑可能的真实性,委实惊了个呆,反正他当时听了,是一笑置之不屑一顾。
秉文接着伸出了三指:“其三,说苗家家主救了一位绝色佳人,佳人乃是花神下凡,为感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授他香道……”
‘啪’的一声,夏初拍案而起:“你刚刚说什么?”
秉文挑眉:“以身相许,授他香道?”
夏初‘啧’了一声:“前面那句!”
秉文摸了摸额头:“花神下凡,报答救命之恩?”
夏初‘哎呀’一声:“最前面那句!”
秉文恍然拍手:“苗家家主救了一位绝色佳人!”
夏初扭头对着他连连点着手,来回踱着步子道:“对!对!就是这句!”
秉文眨巴了两下眼,见他这般兴奋,抬手打算覆在他额上,看他是不是烧了……
夏初眼明手快的一把拍开了他:“你干嘛呢?”
“唔。”秉文踌躇着道:“你是不是魔障了,这你也信?还不如第一个说法靠谱些……”
夏初激动的搓了搓小手手,刚刚脑海中灵光一闪的关键,总算知道了是什么。
他拉着秉文在桌边重新坐了下来,却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的有些微微颤栗。
“你,当真没事儿?”秉文的手腕被他用力握着都有些发疼,蹙着眉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夏初撒开后才发现他手腕都红了一圈,留下了掐痕,惊觉自己太过激动。
他稳了稳气息,敛了敛心神,又喝了杯茶,才略微淡定下来对着秉文提示:“绝色佳人,我身边有谁!”
秉文的眸子亮了一亮:“仙黎!”
“呸!”夏初啐了他一口:“满脑子仙黎,绝色佳人且香道又厉害的!”
秉文擦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面带赧色,听他说完之后眸光又亮了亮:“是啊,我怎么给忘了,蓝姑娘姿容绝色,制香又厉害!”
夏初见他可算想到了,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秉文说完却是满脸的困惑:“可跟那个传言有什么关系呢?她也不姓……”
夏初被他气的结结实实抡了他一拳:“你是不是傻,平时挺机灵一人,这会儿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了。不能是蓝蓝还不能是她娘吗?不姓苗就不能是因为改过姓吗?”
秉文面色一怔,实非他脑子转不过来,而是他所知的信息量,远比夏初要少的多的多……
是以,他压根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而夏初不仅联想到了那第三则传言,有可能就是真实的情况被美化了一番传了出来,那位女子除了可能是蓝羽樱的娘亲之外。
也许,可能,大概,还会是之前月的那位,从西域皇宫带毒出逃的女子……
因为,畨城,是萧国与西域的边境之地。
太巧了,不是吗?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苗家会举族迁徙长安,因为那名女子怕是不想离西域太近。
夏初一念至此,心绪澎湃,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回侯府,让蓝羽樱绘出蓝曦林的画像出来。
“你将甘晋留在茗湘苑,稍后我让渡鸦送幅画像过来给他辨认,是不是苗家家主,一认便知。”夏初对着被他连珠炮轰,楞在原地的秉文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要推门离开。
秉文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他。
“还有事?”夏初回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胳膊,皱眉问道,他此时心急难耐,迫于求证。
“我在畨城还查到了一些事情。”秉文见他那副模样也不墨迹,就着门边对他接着说道:“西域有人从畨城入境,来了萧国。”
夏初不得以驻足停了下来:“顾行云知道吗?”
秉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风声,我也是在畨城城郊探听苗家一事偶然得知。”
夏初蹙眉思索了一会,西域中人向来不涉足萧国境地,确实有些稀奇,他抬头对着秉文吩咐:“告诉顾行云一声吧,若是他能查出入境的人是谁,烦请他也告知我们一声。”
秉文‘嗯’了一声松开了手,夏初也不耽搁随即推门出了屋子,带着渡鸦一路往侯府赶去。
他火急火燎的回了侯府直奔蓝苑而去,蓝羽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