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走在前面领着夏初和蓝羽樱去往御膳房的路上,蓝羽樱用探寻的目光挑眉看向夏初,夏初朝着李公公的背影噜了噜嘴,示意她稍后再说。
蓝羽樱咬了咬唇,攀上夏初的手腕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不是问皇上的情况,我是问你去了御膳房我说什么呀我!”
夏初失笑出声,拍了拍胸口无声的回了句:“有我。”
蓝羽樱这才松了口气,撒开了手。
到了御膳房后,李公公对着里面的人介绍了夏初的身份,众人纷纷停了手中的活跪下行礼,夏初颔首让他们起身,扫了他们一眼问了句:“谁是管事的?”
右手边一位男子站了出来,低着头回话:“小侯爷,奴才谷子义,是这里面的庖长。”
夏初对着谷子义招了招手,对他吩咐了一些药膳,谷子义是个聪明人,遇到没听过的药膳,听他说了一遍流程也就知道了。
“小侯爷,其他的东西倒也好说,可有几味药咱们这里没有,若是去太医院审批的话,晚上这顿怕是就赶不及了。”谷子义面露难色。
“你们捡着其他的先做着,我给你取去。”夏初对着他挥了挥手,谷子义应了声是退了下去,手脚麻利的吩咐起小宦们干起活来。
李公公见他转身就往屋外走,连忙紧了两步上前:“小侯爷,您看需要点什么告诉奴才一声,奴才去取就好,您难得进宫一趟,就跟蓝姑娘回清心殿陪着皇上说说话吧。”
夏初却是摇了摇头:“带路吧。”
李公公本想拍个马屁,没曾想夏初不领情,只好去了前面领路。
夏初要去太医院,是想顺带着见见项承方,其二,他也想见一见那位新任的院使苑广义。
夏初随着李公公入了太医院的时候,还没等李公公介绍,项承方见到了他,手中捯饬的药罐都摔了下来,‘啪嗒’一声,让里面的太医们都吓了一跳,还好那药罐是木头的,否则非得摔个稀烂。
李公公也是面色不虞的看了项承方一眼,随即开口对着众人又介绍了一番。
太医院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行了一礼,夏初扫了一眼问道:“院使大人何在?”
出来一位太医低着头回话:“苑院使去给娘娘请脉去了。”
夏初眸光一敛,倒是不巧。
项承方走了过来,一本正经的道:“下官是这里的掌院项承方,不知能帮到小侯爷什么。”
夏初忍着笑,学着他装模作样:“那便有劳项掌院带我们二人去取些药材,给皇上做药膳之用。”
项承方点了点头:“小侯爷和蓝姑娘这边请。”
夏初让李公公候在了外面,带着蓝羽樱随着他一起向药房走去。
一路上项承方倒也沉稳的未曾吱声,只是那袖口被他紧紧捏着,足以见得,他内心还是甚为激动。
直到进了药房,项承方将门一关,才对着夏初问道:“师傅,皇上身体如何?”
夏初看了蓝羽樱一眼,又朝着门口噜了噜嘴,蓝羽樱心中会意,便走到了门边替他们二人看着。
夏初这才扭头嗔了项承方一句:“慌什么,我不是在这呢。”
项承方被他斥了一句,反倒是兴高采烈:“是是,有师傅在,定然药到病除。”
夏初双手环胸挑眉看着他:“我何时说皇上这是疾了?”
项承方面色一怔:“没,没病啊?师傅当真是来寻药材做药膳的啊?”
夏初点了点头,随即走向药柜对着药材信手拈来。
项承方一愣,旋即心下一松跟了上去:“那看来是学生搞错了,瞎担心一场,御膳房的食材我也查过了没有问题。”
夏初手中已经取了三四味药材,边走边道:“你也没有搞错。”
项承方面色一懵,夏初见他没有跟上来扭头看他,往回走了两步,对着他道:“皇上没病,是中毒了。”
“什……”项承方只喊出了一个字,便被夏初伸手捂上了嘴巴,他满眼惊惧喉中呜咽。
过了片刻之后,夏初见他颤抖的身子渐渐稳住了,方才问道:“可淡定下来了?”
项承方点了点头,夏初这才松开了手。
“师傅,你没跟皇上直言?”项承方觉得若是皇上知道了,宫内不会这般太平才是。
“还没到时候。”夏初转身走着,继续寻着药材。
“院使大人他……”项承方捂了捂嘴,不敢说出心中猜想。
“倒也未必,这毒他若是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我诊的时候也曾确认再三,皇上脉象虚浮,看起来很像疲劳过度伤了心神过度虚耗。”夏初明白他的意思,倒是顿了顿足:“但实则,却是中了一种难以诊出的毒。”
夏初搭了很久的脉,第一次他也以为只是虚耗过度。
是以,苑广义给他开了些治咯血的药,劝他禁欲的做法倒也符合皇上的脉象。
只因上辈子皇上确实患了重症,夏初这才又搭了第二次脉,这一次却又发现了一些些细微的不同。
夏初忽然想起了他在韩阳城里为那家成衣店掌柜姜家人诊脉之时,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只不过那会他们中的并不是毒。
夏初吃过一次亏,长了记性,第三次搭上了脉,终于确诊皇上与韩阳城里的人所中不同,这种是会致人咳血的毒药。
项承方见他停了下来,面色凝重,试探着问道:“师傅,是什么毒啊?吃药膳就能解了吗?”
夏初回过神来,冲他摇了摇头。
项承方面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