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话音刚落,杜翰飞死灰般的眼睛兀自睁开,瞳孔骤然缩小,死死的盯着萧慕白。
杜翰飞毕竟不是个毛头小子了,虽然死命的盯着萧慕白,可嘴角却是不屑的嗤了一声:“老夫和丽妃娘娘能有什么秘密。”
萧慕白与他对视,面上的神色比他更为不屑:“刺杀七殿下的那批人,一波是你豢养的私兵,另一波的江湖人士,可不就是丽妃娘娘找来的。”
杜翰飞面色微不可微的变了变,却还是被一直状似无意,却紧紧与他对视的萧慕白察觉,他唇角抿出一丝讥笑:“杜翰飞,如今你落了个满门抄斩,她却仍然是宫中那位冠绝后宫的宠妃,你沦落成了阶下之囚,她却仍然锦衣玉食高枕无忧。你,当真甘心吗?”
杜翰飞朝着他的方向啐了一口,夏初和萧慕白同时往两侧灵巧的闪了闪。
夏初一边闪还一边‘啧’了一声:“好歹你以前还是个状元郎出身,怎的这般低俗?”
萧慕白配合的附和了一声:“你不说本王都忘了,听闻杜翰飞当年可是个眉清目秀,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书生少年郎……”
夏初扫了落魄不堪的杜翰飞一眼,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真的假的,就这?”
萧慕白一副肯定的神色:“那可不,不然皇爷爷会死活要将懿柔公主许给他吗?”
夏初恍然点了点头:“状元郎,驸马爷,果然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看向杜翰飞,又一致的摇了摇头。
“谁稀罕做那个驸马!”杜翰飞在听到萧慕白说到懿柔时,面色更加怨怼。
“可你为了权势,终究还是做了。”萧慕白的口吻里满是嘲意。
杜翰飞沉默不语,他确实做了驸马,屈服了权柄,而他做了这驸马唯一辜负的人,就是秀秀,秀秀是他的此生遗憾。
萧慕白看着他有所触动的面庞,出声蛊惑:“既然你求仁得仁,如今却让丽妃娘娘害的你一无所有,你还甘愿维护她?”
杜翰飞听了他的这句话,却忽然笑了出来,他原本最害怕最担心的,就是萧慕白他们知道丽妃打算救出他的儿子,眼下看来,他们却是不知的。
杜翰飞怨毒的看向他:“萧慕白,别忘了是谁害的我满门抄斩,如今你们还想让老夫拉丽妃娘娘下水?”
萧慕白面色变得冷硬,回想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让杜翰飞的态度骤然有所改变。
夏初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可他回味了一番觉得萧慕白说的也没什么漏洞,可局面总不能僵在这里,是以他对着杜翰飞道:“连懿柔公主都在昨日自缢在了慈安宫内,你还能指望丽妃娘娘帮你什么?”
杜翰飞面色大变,忽然连走带跑的冲了过来,抓着铁栏有些失控的问道:“懿柔自缢了?”
夏初以为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便加了一把力:“是,她自缢了,只留了一封绝笔,想要与你合葬在一起。”
杜翰飞却是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太过开心气息都有些不稳:“她也配,死的好啊,死的太好了!”
夏初吃了一惊,扭头看向萧慕白,萧慕白却是从刚刚就一直肃着脸,他看着几近癫狂的杜翰飞忽然轻声问道:“你以为你儿子逃得掉吗?”
杜翰飞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贴到了背后的铁栏,方才稳住了身形,默了片刻才自嘲道:“他们如今都在死牢,如何逃?”
萧慕白起了身,掸了掸手上刚刚沾到的尘土,神色漫不经心:“看来丽妃娘娘,是要为你上演一出李代桃僵。”
杜翰飞面色狰狞起来,他摇着头拼命否认:“没有,没有!你胡说……”
萧慕白却是懒得再与他争辩,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走到夏初的面前温声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夏初‘啊?’了一声,就被萧慕白握住了手腕往门口走去。
寒飒见他们远远走来,打开了门,胡映茂守在更远的门口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见他们总算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胡大人,以后不许任何人看望杜翰飞。”萧慕白看向胡映茂,面色冷硬肃穆:“本王说的是任何人。”
胡映茂连忙应了下来:“下官明白。”
萧慕白上前两步,贴到他低头的耳边,声轻却威:“还有杜坤和杜铭,给本王看好了。”
胡映茂面色一变:“是,下官会换一批更得力的人严加看管。”
萧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胡大人能不能办事,可就看你这一回的差当的如何了。”
胡映茂郑重行了一礼:“下官此次必将亲力亲为。”
萧慕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夏初在旁虽然满腹疑问却还是耐着性子,直到出了大理寺,萧慕白送他回府的路上,夏初才开口对着他问道:“丽妃娘娘当真要救他的两个儿子?”
萧慕白心中有八分肯定:“看杜翰飞的反应,应该是**不离十了。”
夏初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十分好奇:“你是如何猜到的?”
“我在杜翰飞身边埋的钉子曾探过消息,杜翰飞未娶懿柔之前曾有过婚约,虽然后来为了权势终究背弃了婚约,可他对那位女子的情意却是不假,偷偷派人将她接到京中,没料途中就已经被懿柔公主害了,只接到了一副尸身。
是以,杜翰飞对懿柔公主并无感情只有怨怼,你今日告诉他懿柔公主薨逝的消息,越发印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他既然对懿柔公主无情,那么唯一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