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这才忆起萧慕白的嗅觉惊人,回想自那夜之后,他还当着萧慕白的面,日日和秉文假意寒暄客套,真真是臊得抬不起头来。
“知道了你不早说。”夏初娇嗔。
“你也没早告诉我。”萧慕白噙着笑意看他。
夏初语塞,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起身:“你吃了药早点睡,我去找孔长辉了。”
萧慕白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他早上辰时才睡,午时醒了一次便起来等着夏初,刚刚吃完了饭用了药,确实有些乏了。
何况明日他还打算去趟早朝,倒不是有事启奏,只是趁着那个由头,下了朝去趟永信宫见一见母妃。
夏初面色一怔,委实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听话,本以为他会胡搅蛮缠一番,结果却是答应的这般温顺。
夏初边想边狐疑的看着他的脸向门口倒退着走去,差点被门框绊倒‘哎哟’一声狼狈抬头,萧慕白却是走了过来,倚在门上风情万种的对着她道:“你若是不舍得,本王也可以屈尊去你房中等你的。”
夏初啐了一口慌忙出门,寒飒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夏初,转头对着萧慕白问道:“属下要帮您将枕头毯子抱过去吗?”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寒飒被房门拍了个正着,摸了摸险些被拍平的鼻子心中腹议,不是您自己儿说的么,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当了……
夏初去找了孔长辉,简单的跟他说了明日里要和萧慕白去趟死牢,孔长辉虽然好奇为何夏初和萧慕白不亮明身份直接去提人,反而通过他来安排偷摸的进去,但也是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夏初交代完了孔长辉又去寻了巫马华才,前日里听闻客栈四周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便吩咐他明日去墨王府将那边也设些机关。
巫马华才倒是毫不推诿,让夏初极为满意,想着等墨王府弄好了,侯府赵将军府也要设些机关才是。
反正是两年之期,秉文说得对,需得物尽其才。
他从巫马华才房中出来的时候,收到了边晏的信,苏州那边进行的不太顺利,夏初回了房间书信了一封交给边定,又从怀中掏出一枚月亮形的木头挂坠交给边定,一并送了出去。
夏初做完了这些月已柳梢头,他伸了个懒腰想着萧慕白已经睡下了,不若去找秉文喝个两杯。
寻到秉文房中,焦什才告知他,公子去了怡香楼还未回来呢。
夏初提着两坛蓝桥风月站在门口颇为失望,正思量着去叨扰谁才好,苏浅乐的房门推了开来,踏着碎步朝他缓缓走了过来:“少爷是想找人喝酒吗?”
夏初看着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头皮麻了一麻脱口而出:“少爷我是约了人喝酒。”
夏初赶忙挪了几步敲了敲蓝羽樱的房门唤道:“蓝蓝我来了,快些开门。”
蓝羽樱本来已经躺下了,听到他敲门又起了身,一边开门一边嗔道:“让你别喊蓝……蓝。”
她打开门后才看见夏初对她挤眉弄眼,蓝羽樱探头向外看去,这才发现苏浅乐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初。
蓝羽樱心领神会,立马柔了嗓子:“你以前都是喊人家小心肝的……”
夏初极力忍着笑,对着她道:“是是,小心肝,快让我进去吧。”
蓝羽樱娇笑一声侧了身子,夏初立马闪了进去,蓝羽樱反手关上了门,两人靠在门上皆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相视一眼,捂着对方的嘴生怕笑得太大声。
而屋外的苏浅乐却是红了眼眶,她不明白为何少爷待她忽然判若两人。
她病愈之前,夏初还经常前去探望温声抚慰,怎么如今她大好了,反而待她连路人都不如,见而避之?
霜露在旁见着苏浅乐委屈得模样也是替她愤愤不平,她说不得少爷的不是,只能将矛头转向了蓝羽樱身上:“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听见了是少爷敲门还只穿了中衣,也不知道披件衣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知廉耻。”
可她越说,苏浅乐的面色越加苍白一分。
待她说完,苏浅乐已是面如死灰转身回了屋。
霜露心中还是义愤填膺,跺了跺脚不甘的尾随着苏浅乐回了屋。
而蓝羽樱房内则是欢声笑语,自从夏初带她下了山,委实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心中颇为自责不安。
蓝羽樱打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是不在意这些,更何况每日都有许温澜换着法子的带她出去溜达。
虽然外出时总得附上一层面纱颇为麻烦,但她也因此领略了京中繁华和风土人情,吃遍了大街小巷的美食,看全了东街西市的杂耍。
夏初见她每回提及许温澜,唇角总是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清浅弧线,凑上前去审视着她的双眸问道:“我家蓝蓝是不是动了心?”
蓝羽樱面色一红恼道:“你别瞎说。”
夏初饮了一口酒,转着手中空了的酒杯:“我可没瞎说,许家公子的心思谁都能看出来,倒是你,既然你不喜欢,本来我也是想着将梓穆引荐给你,不若明日便让梓穆带你去宫中玩玩,或者去逛街市也是可行的。”
蓝羽樱想也不想便挥手拒绝:“你别瞎传话啊,七殿下公务缠身哪能让人费这些时间陪我。”
夏初‘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显得越发意味深长。
蓝羽樱目光闪躲,也是饮了一杯酒敛了敛心神:“那许公子没有官职在身,确实要比七殿下清闲些嘛。”
夏初唇角牵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