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爷回了府,便收到了拦截下来的那封杜翰飞手信。
他将那信誊了一封便给夏初送了过去,侯爷今日能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早朝之上,还得多亏了在宫中安排的人及时给他报了信。
自从夏初让他盯着杜翰章,而萧言竣又借着此事连带了萧梓穆,便多留了个心眼。
今儿一早宫里的人通传,说薛修国那边又来了折子,还誊了里面的内容一并传了过来。
夏侯爷展信之后这才明白杜翰飞打的什么主意,连忙让丛廷备了马车慌慌忙忙的往宫里赶去。
至于赵兴文那档子事,他本来也没打算掺和一脚。
只是皇上正好问在那里,侯爷当时心中也是骂了声娘不知该如何作答。
正好瞅见了霍天修,便拿此事当作了挡箭牌。
其实赵老将军还真不是赵兴文找来的,赵兴文从古皖动身后,确实写了封信去韩阳,不过信中只是想请父亲赵双全回来而已。
只是赵老将军得知了此事,心中惦念着夏初,便打算亲自回一趟京城,顺便帮赵兴文把这亲给提了,量他霍天修也不敢不答应。
赵老将军启程之后便修书了一封给夏侯爷,信中大概内容也就是说他老人家要回京了,到时候可是要将夏初接到赵将军府去住着,让夏韦谋别霸占着他外孙。
而夏侯爷既然在御书房提了赵兴文和霍文淑的事情,自然也就想帮着将这事给他办成了。
待赵老将军回来也好在他面前卖个乖,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将夏初领回侯府里住几天。
谁曾想,霍天修也是不买他的帐,侯爷这才搬出了赵老将军压一压霍天修。
夏初信中说他估摸着快则下月中,慢则下月底才能回来。
侯爷算了算日子,即便是从蒙族到长安,也不过一个月多点的路程。
这兔崽子究竟去了哪里,早都已经启程了还得到下月底才能回来。
侯爷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宝贝疙瘩这会儿还在梁国的土地上呢。
自从夏初收了萧梓穆的那封平安信,也就没那么赶路了。
起码三餐正常,再也不会每顿都啃着干粮度日,连带着寒飒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
那日夏初跟着萧慕白进城寻了间客栈之后,先是找了个吃饭的包间,落座后夏初才将古皖出现私军一事告知了萧慕白。
萧慕白见她肃着一张脸,不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该谢谢杜翰飞策划了这么一场狙杀才是。”
夏初‘啊’了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你不是想要扳倒杜翰飞么,眼下他自己送了这么一个机会,你该高兴才是。”萧慕白见她那副傻样,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原本候在包间里伺候的寒飒,在萧慕白第一次刮夏初鼻子的时候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此时,又看见萧慕白捏了捏夏初的脸不由撇了撇嘴,觉得当真是看不下去了,便默默的退出了包间去到门外候着。
而夏初闻言却是眸子亮了一亮,事关萧梓穆的安危,他心中只余惊悸,哪里还有功夫想这个机会不机会。
反之,萧慕白便是比他理智许多。
“可惜这支私军没有活口,后面的那支箭队也消失无踪了啊。”夏初有些愁眉苦脸。
“只要做了总会寻到蛛丝马迹,就怕他什么都不做,那便当真不好拿他了。何况你这么心狠手辣要的还不是他一人的性命而是满门,还有什么比谋害皇子更好的罪名呢。”萧慕白一副你自己品品的表情。
夏初随即笑逐颜开,拾起酒杯跟萧慕白的茶盏碰了一碰:“如此,我倒还真是得谢谢杜丞相送的这个机会。”
萧慕白失笑,轻轻抿了口茶。
夏初却是将杯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后感慨了一句:“还是不如你的梅花酿。”
萧慕白眨了眨眼,深情凝视着她:“阿初若是喜欢,以后每年我都给你酿。”
夏初‘戚’了一声:“有没有我,你之前不还是每年都酿着,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梅花啊?”
萧慕白闻言不知是忆起了什么,忽然轻笑了一声,才对着他道了一句:“我小时候在水里摘过一枝梅花。”
夏初闻言白了他一眼,当他傻是不是?
那梅花是长在水里的吗?
萧慕白见他不信也未曾多加解释,优雅的用起膳来。
他们吃完了饭在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打马上路。
夏初心念一动,不在放慢炽翼的速度等着寒飒同行,反而拉着萧慕白一路快马加鞭,见到风景好的地方才停下来歇歇,顺便等一等寒飒。
他们二人倒是神仙眷侣宛若游山玩水,只是苦了寒飒在后面不停追赶未曾休息片刻。
直到日落时分,寒飒收到了边定的信。
再次追赶上萧慕白和夏初的时候,这才将信呈给了夏初。
夏初展信读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他不过是忘了通知边定,竟然将他急得准备带着渡鸦自己回京。
夏初随即去炽翼的背囊里掏出笔墨纸砚,再回头时寒飒已经自觉的鞠起了身子给他当书案。
夏初满意的拍了拍寒飒的肩膀,将砚台递给他研墨。
待寒飒送完了信,夏初看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便吩咐他扎营。
寒飒应了声‘是’屁颠颠的去准备扎营。
他们这一路从乔府出门到今日,还是第一次扎营。
起初因为夏初急着赶路,他们日日马不停蹄,餐餐不是馕就是饼,不是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