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杜翰飞记挂着古皖的事情,另一位不远万里,心急如焚的人便是只有夏初了。
因为寒飒的马跟不上藏鸿跟炽翼的速度,是以回回他们驻足休息之时,都免不了要被夏初嫌弃一番。
寒飒起初看着那匹炽翼,心中还颇为得意。
他就猜到了这匹马,是萧慕白借着素冉公主的手来送给少爷的。
果不其然,少爷回来之日这马也跟着回来了。
可如今,他看着夏初那一副当他累赘的模样,心中不由怨怼,何必还要转送给少爷呢,平白让他这几日备受冷眼。
“萧慕白,不若我们先走,让寒飒慢悠悠的自行跟上来吧?”夏初一边牵着炽翼饮水,一边对着萧慕白提议。
“不行啊,王爷!”寒飒立马对着王爷哀嚎,转身又对着夏初幽怨的喊了声:“你好狠的心啊少爷!”
萧慕白看了眼扁着嘴一脸委屈的寒飒,还未开口便听见夏初又说了一句:“要不然我先走,反正到了渝城我也该带着渡鸦和边定先行回京,你们慢慢回去也行。”
萧慕白闻言原本还有些忍笑的脸,便僵在了那里,他的眸光暗了暗,挑眉看向夏初:“你想让本王在这荒郊野外毒发身亡?”
“我不是已经为你配好了药,月底的时候劳烦你张开金贵的口,自行吞下去不就好了嘛?”夏初‘戚’了一声。
“那不行啊,万一这药不灵,王爷毒发了可如何是好。”寒飒看着萧梓穆黑沉着一张脸,立马昂着脖子对着夏初反驳。
“欸,我说你……”夏初话音未落,便看见一只獒鹰飞了过来。他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寒飒用来传信的,便咽下了口中原本的话,对着寒飒问道:“是不是我的信?”
寒飒从獒鹰的脚上取下信件,看着那封属于夏初的书信。
一时不知该给,还是不给。
他虽然不知道京中具体出了什么事,才导致了夏初这么急不可待的赶路,可若是这封信真的是来催夏初回去的,怕是少爷当真会扔下王爷先行离去。
到时候他的日子可就……
他抬眼看了看萧慕白,夏初见他不回话却看向了萧慕白,一闪身下一秒便来到了寒飒的手中拿走了那封书信。
“是我的你不给我,看他作甚?”夏初一见那熟悉的信封,便知道是萧梓穆的信了。
苏浅安三日前来信还说萧梓穆如今被围在了山上,如今还能给他写信,想来情况也不会太差。
夏初心中稍安,也就没再计较寒飒不给他信这件事,随即展信读了起来。
寒飒却是被夏初不经意间,施展的轻功给惊了个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却委实是见一次呆一次。
是以,他看了看自己已然空了的双信的夏初,再转头看了看同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的萧慕白。
萧慕白虽然早就知道夏初轻功不错,却也只是知道,并未真正亲眼目睹。
这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这么飘逸的身形。
一时,居然连气都忘了生。
萧梓穆的那封信极长,里面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夏初看了多长时间的书信,萧慕白便看了多长时间的夏初,寒飒便发了多长时间的呆。
夏初的面色逐渐柔和起来,不似刚刚一副紧张忧心的模样,待他读完了信,一抬头才看见凝着他的萧慕白,和一旁呆若木鸡的寒飒。
夏初面上漾着开怀的笑意,一边从炽翼的背囊里取出笔墨和纸,一边对着寒飒招了招手。
寒飒一时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着夏初带着薄怒的对着他吼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寒飒这才如梦初醒,屁颠颠的跑过去问道:“怎么了少爷?”
夏初将砚台摆在他手上吩咐他研墨,又按了按他的背让他鞠着身子,随即再将宣纸铺在了他的背上。
寒飒这才明白了过来,夏初这是拿他当书案使呢……
他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手上却是不敢怠慢的开始研着墨。
待夏初写完从他的背上取下宣纸折好递给他后,寒飒这才直起快断了的腰吹了声哨,唤了獒鹰来送信。
夏初将信递给寒飒后,便抬步轻盈的走向萧慕白身边,见他面色难看,也自知刚才企图将他丢下来委实不大好,便对着他笑着哄道:“墨王殿下,咱们日以继夜的跑了三日,委实让您受累了,不若找个就近的城池好好歇上一歇?”
“怎么,不是归心似箭急着要先行回去?”萧慕白冷哼了一声。
“没有,没有。思来想去,不足十日便是月底了,哪能扔下了你。”夏初摸了摸鼻子,面色尴尬的笑了笑。
“看你这样子,萧梓穆那边是不打紧了。”萧慕白一眼看穿朝着藏鸿走去。
夏初自然是跟了上去,却是收起了玩闹的神色,凛着一张脸道:“暂时是不打紧了,不过这事背后还有着你我都不知道的隐情,我们还是入城找个客栈好好休息,我在慢慢说与你听。”
萧慕白走到藏鸿的身边驻了足,忽然他回头双手捧上夏初的面颊,深情的凝着她的眼睛,对着她认真的说道:“阿初,我想一个人住在你的心里,没有邻居。”
夏初正想着,如何跟萧慕白商议关于杜翰飞的事情,突然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便愣在了原地。
寒飒却是刚刚送信回来,心中还忐忑着夏初到底会不会抛下王爷先行回京,便看见萧慕白捧上了夏初的脸,两人此时在他看来正是含情脉脉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