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忠飞被秉文故作撩拨的姿态,惊的愣在原地当场石化。
秉文玩心兴起,索性对他抛了个媚眼。
师忠飞升起一阵恶寒,对着他道:“怎么,今夜怡香楼里的玉巧姑娘,没能让秉文公子尽兴吗?”
秉文白了他一眼,收了戏弄他的心,肃了肃面色道:“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心情好,想找人喝两杯。”
师忠飞见他副这摸样,估摸着不让他进来秉烛夜谈,怕是不会罢休了。
师忠飞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开了门侧身让他进了屋。
“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能让你这般高兴?”师忠飞一边从架上拿着器皿,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秉文素来内敛,即便是上次破了霍天修那么大的案子,也没见他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今夜委实有些反常。
“有一个朋友,他要回京了。”秉文给二人的杯子里都斟上了酒。
“朋友?”师忠飞面带疑色,片刻之后他的眸光亮了一亮,对着秉文问道:“莫非是托你照拂我们的那位朋友?”
“正是。”秉文嘴角噙着笑,举着杯,与面上泛着欣喜之色的师忠飞碰了碰。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事你不去告诉解大人?他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师忠飞将刚才与秉文碰的那一杯举到嘴边,一饮而尽。
接着又给两人续满,起初的时候,他们四人心心念念,惦记着秉文的这位朋友。
尤其是解纪明,时不时便要问上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连秉文自己都不知道,夏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是以,秉文也是回回都搪塞着他们,被搪塞的多了,慢慢的也就不问了。
“解大人跟长辉明天还要上朝呢,今夜就你二人先行高兴高兴。”秉文抬起了酒杯,面上漾着笑意。
师忠飞也是笑逐颜开的拾起了酒杯,与他再次碰了碰。
一饮而尽后,师忠飞对着他感慨:“若是没有公子的这位朋友,也就没有如今的我们。可惜,广波这回,是无缘相见了。”
“他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给他修书一封,急一急他也好。”秉文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脑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位,动不动就臊红了脸的探花郎。
“你呀……”师忠飞指了指秉文,接着道了一声:“太坏了!”
师忠飞说完,两人皆是开怀大笑。
案上的烛火也随之左右跳动起伏,窗纸上透着他们推杯换盏的身影,笑声也是时不时的便从屋内传了出来。
连带着隐在树上的边皓,嘴角也噙了一丝笑意。
似乎,被他们的情绪感染。
当然,除了茗湘苑内的两人,侯府里的夏侯爷收到了信后也是喜不自胜。
自从韩阳城赵家军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以为夏初总该回来了。
日日都为他备好了一应用具,夜夜都幻想着他突然出现在书房,唤他一声‘爹’给他一个惊喜。
当然,这惊喜是必然没有的。
这失望,却是与日俱增的。
慢慢的,夏侯爷从最初的翘首以盼。
变成了如今的,每日一骂。
骂这个臭小子说话不作数,说好了盛夏之际回来,眼见着天是越来越热,他却是连个准备回来的消息都没有。
五月初的时候,甚至连赵兴文都回了京,夏初却是毫无归期。
丛廷每日里听着夏侯爷在那骂着小少爷,即附和不得,又阻拦不得,委实头疼。
今夜,好不容易得了少爷回京的准信,丛廷也是松了口气。
夏初信中跟侯爷提及了杜翰飞,让侯爷对他最近多加关注。
是以,侯爷高兴之余,也吩咐了丛廷找个人去丞相府监视。
而被侯爷盯上了的杜翰飞还是一无所知。
他刚刚从施府回来,正吩咐明宜去唤了杜坤来书房一趟。
自从两日前,他收到了毛贤春的书信后,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昨日,他下朝之后,去玉芙宫参见了丽妃娘娘。
连妍领着杜翰飞去了宫院,丽妃娘娘正在院内欣赏着一盆雍容怒放的牡丹。
杜翰飞对着丽妃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丽妃娘娘。”
丽妃于百花之中慕然回首,嫣然一笑,竟是让这满园的夏色,都为之黯淡。
“杜丞相,看看这盘牡丹如何?”丽妃对他招了招手。
“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唯有这牡丹,才衬得起娘娘。”杜翰飞不动声色的吹捧了一句。
“杜丞相这话本宫可担不起,若是传到了皇后的耳中,平白生了事端。”丽妃话中虽带了丝斥责,面色却是温和一片。
杜翰飞闻言并不辩驳,只是笑了一笑,应了声是。
他心中清楚,丽妃对于他的话,还是很受用的。
“这花呀,是本宫的侄女施嘉莹特意派人送进宫的。”丽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杜翰飞。
“施小姐真是孝顺。”杜翰飞接着她的话头赞了一声。
“是个温谦恭顺的孩子,模样生的也是极好,去年及笄之后,这上门提亲的人都快将施府的门槛给踏破了。”丽妃娘娘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往树荫的躺椅下走去。
“那自然是的,施小姐本就身份尊贵,父亲是施将军,姑母又是您,求娶的人想来也是数不胜数。”杜翰飞随着她一起往树荫下走去。
“本宫听闻你年初替着家中长子像皇上求娶九公主。”丽妃说的时候倒是神色如常,并未带丝毫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