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方闻言大惊失色,拍桌而立,对着秉文道:“那里是水分穴,那个穴位是绝对不能扎针的!”
“扎了会如何?”秉文继续逼问。
“不足片刻,气绝身亡。”项承方面色肃然,语气沉重。
秉文点了点头道:“若是此种死法,不知死后骸骨上可会呈现症状?”
项承方思索了片刻道:“若是水分穴被刺,死后牙根骨也是会见伤的。”
“可还有其他症状了?”秉文挑眉继续问道。
项承方又细细思量了一番,许久后对着秉文歉然道:“在下才疏学浅,当真是不知晓。”
秉文若有所思,默了一会问道:“项太医家中可有霏语针灸传?”
项承方点了点头道:“自然,此书乃是医者必读之书,家中肯定是有的。”
“项太医不若去书房翻阅一下,没准会有意外之获呢。”秉文笑了笑。
项承方闻言狐疑的看了看秉文,片刻后说道:“也好,那劳烦二位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请便。”秉文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项承方走后,孔兄真是高深莫测,居然还懂医术啊……”
秉文白了他一眼,他懂个屁,高深莫测那都是装的。
可是,他又不能这么直白的对孔长辉说,只能哼哼了两声应付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孔长辉有些坐不住了。
茶都喝了三盏了,他看向秉文,见他坐姿端雅,气定神闲,便没好吱声,硬是逼着自己再忍一忍。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只听项承方人未到,声先至。
“找到了找到了!这霏语针灸传里还真有一篇记载!”项承方兴奋的拿着书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递到了秉文的面前,指给他看。
“难道你一早便知道,腹部受伤后,人自然猛烈憋气,气血上涌会导致在囟门处突出吗?”项承方看向秉文,眸中一片欣赏之色。
孔长辉被冷落在一旁,“咳”了一声道:“是不是这样看来骸骨上就会有其他的症状了?”
项承方点了点头道:“是,头顶囟门骨中心的部位,会出现红色的血晕伤痕!”
孔长辉不知所以,还是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项承方没再理他,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过秉文的名字,忙对着秉文行了一礼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秉文回了一礼笑道:“在下秉文。”
项承方倒吸了一口气,他虽醉心医术,但是秉文公子的名字他也是听说过的。
“你便是闻天阁的那位秉文公子?”项承方确认道。
“正是。”秉文又谦逊的一笑。
“久闻不如见面,名不虚传啊……”项承方再次惊赞。
“咳咳……”孔长辉实在忍不了这持续吹捧的趋势,在旁忍不住假咳了两声。
项承方这才想了起来,对着他们问道:“不知孔大人和秉文公子来我这里询问这件事作甚?”
“不知项太医可有兴趣,亲自去验一验被扎水分穴而死的骸骨。”秉文一副盛情邀约的模样。
“还真有人被刺了水分穴而死?”项承方大吃一惊。
这施针的人必然是通晓医术,医者父母心,何人竟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秉文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啊。”项承方见状一把拉起秉文就走。
秉文被项承方一路拽到院中,孔长辉在后面“欸欸”了两声追了出来。
“项太医,你看这夜色,都已经是二更天了,等我们过去了就得三更天了。”秉文将项承方拽停,揉了揉眉心。
秉文忍不住扶额头疼,哪有三更半夜去大理寺验骸骨的……
项承方正是兴起,根本未曾注意过时辰,忘了他们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戌时末了。
他有些歉然的笑道:“是我不好,忘了时辰,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去?”
秉文也只好跟着陪笑叮嘱道:“那就请项太医今夜好好休息,此事烦请暂时不要声张。”
“自然自然。”项承方心领神会。
“那秉文就先行告辞了。”秉文行了一礼,孔长辉随着他一起行了一礼,两人便告辞了。
而此刻。
被秉文盯上的那位太医院院使卓先德,正在玉芙殿给丽妃娘娘诊脉。
“如何?”萧言竣在一旁问道。
“娘娘只是气血上涌,许是被气着了,下官开个方子,娘娘饮下便无碍了。”卓先德恭敬的说道。
“这些年来有劳卓院使照料着父皇与母妃的身体了。”萧言竣温声说着。
“煜王殿下哪里的话,这是下官的本分。”卓先德恭敬的回道。
“司南,送送卓院使。”萧言竣吩咐。
司南领命,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卓先德出了殿,萧言竣屏退了宫人,才走到丽妃娘娘的床前问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气到了母妃?”
萧言竣有些纳闷,按理说如今他双喜临门,朝里朝外最近也没什么事能惹到母妃才是。
难道是因为萧梓穆没有让他安排的人及第,母妃替他生气?
可这事也过去半个月了,不至于现在才生气吧。
连萧言竣自己都不是很在意了,起初向寻传来消息,说他安排的那四人应该是都可以金榜题名。
结果一个没中,他确实动了怒。
可是后来知道所有大臣安插的人都没中,他也就释然了。
再加上如今萧梓穆出宫游历,那位与他针锋相对的小侯爷在山上养病,最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