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加一在微信上聊天的男人叫许默,除了职业,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知。
许默在宁加一底下长期留言,某天,宁加一开始关注对方,收藏他的短篇散文,抽空欣赏,如此一来,便逐渐认识,有所了解。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两年,不长也不短。
对宁加一来说,许默是继老师之后唯一可以聊写作方面的知己,也从他哪儿知道了好多从未听闻的新鲜事。
不过,她从未考虑过朋友以上的关系,向来都是把许默偶尔的小情话,当做是玩笑,会直截了当告诉他,以后不要这样。
可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
宁加一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对许默是什么感情。
只是最纯碎的朋友?貌似还要多一点。
期待变成恋人?但对他好多事都不了解,她稍微深入一想,马上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聊天,宁加一中断了码字,心中升起了一股儿悔意,手指尖快速敲打键盘,赶在十点半之前,码完了今天的章节。
天明。
放眼望去,雪光闪耀。
尤其是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与雪光交织在一起,片片勾勒了金边的绿叶相映衬,视觉上非常享受。
小卖部门还未完全打开,宁在福被一团雪球砸中了下巴。
张龙飞笑呵呵站在门外,手里正搓着第二颗雪球。
两位老头儿跟孩子似得,大清早竟然打雪仗,你砸中我的脸,那我就砸中你的头,谁也不谦让谁。
老小孩玩得正在兴头上,宋梅一声吼,吓得张龙飞雪球丢偏了,拳头大的雪球砸中无辜的行人。
宋梅抓起宁在福的手,眼神示意道完歉的张龙飞,赶紧进屋。
“两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学着孩子打雪仗,要是闪到腰,摔倒腿了,有你们好受的。”
宋梅一面教训,一面把热茶放在张龙飞手边。
“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这不太高兴了,一时就忘了形,你担待一下。”
宁在福喝到嘴里面的水差点喷出来。
宋梅拍了拍老伴后背,转头看向张龙飞,提高了音量:
“听程怡说,两孩子就认识了不到半年,这么快就结婚啊?不再处一处吗?”
张龙飞微眯眼睛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结婚也快,认识几个月就结婚的人也大有人在。关键是,我们家克成年纪有点大了,再不结啊,我们两个老东西啥时候能够抱上大孙子啊。”
宁在福思忖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问:
“若若那孩子又回到咱们这儿医院上班,当初两孩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张龙飞挺吃惊的,不明白宁在福一个从不八卦的人,竟然问起这些陈年往事。
“那孩
子家里条件好得很,说到底还是瞧不上我们家儿子,嫌他没本事,养活不了她。
两人又不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分手了也是好事。免得耽误了,也不好。”
话,挺中肯,但宁在福不觉得白若不是那种重物质的孩子。
“你家克成真决定要结婚了?”
张龙飞伸手拍了拍宁在福的手臂,有些埋怨的说:
“我们克成也没做对不起人的事,结婚不很正常吗?瞧你这话问的,这么不中听。”
宁在福改口:“老张,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也是看着克成长大的,自然希望他过得好了。”
两人多聊了一会儿,张龙成丢下一句:今晚你们一家人去我们家吃饭,随后就走了。
临到傍晚,宋梅和宁在福也不知是谁通知了宁彩霞,竟会在张龙飞家门口看见她牵着两孩子摁门铃。
这一次聚餐比不得上次。
张克成未婚妻夏菲儿,以及她的父母都在,肉眼可见,一家人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衣装打扮还有言行举止中都透着股儿官味、官腔。
饭吃了一半,宁家三口就后悔了。
夏张两家人在桌面上说得都是场面话,聊得都是深刻的话题,宁在福插不上话,偶尔甚至一句都听不懂。
宁加一双耳双目都注意那两孩子,偷偷地管教他们,不准他们调皮。
宁彩霞只顾着吃喝,其他一律不在意。
“克成,孩子饮料也喝完了,你去拿两瓶牛奶给他们。”
说话的人是夏菲儿。
宁加一明显感觉夏菲儿盯着自己,好似要说什么。
“克成,我吃饱了,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张克成咳嗽一两声,“等大家都吃完了了,我再陪你。”
夏菲儿慵懒地靠在张克成肩膀上,低头玩手机。
“菲儿,坐要有一个坐相。”
“伯母,菲儿这几天腰酸背痛,让她靠一会儿,宁大爷都是熟人,没事的。”
宁加一埋下头吃饭。
片刻后,所有人都离席,转移到客厅。
宁在福借口有事,带着自己的老伴和孙女回家。
门“嘭”一声合上。
宋梅憋了一肚子的气,坐在的瞬间,抬起左手摁住太阳穴位置。
“我们就不该去吃那顿饭。”
“你这又怎么了?”宁在福问完就后悔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现在人家的儿子是局长,马上要娶区长的女儿,你没看见程怡和张龙飞那副得意的样子?我现在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给我们找不快。”
宁在福无声叹气,“你想多了,老张是把我们当做自己人,克成马上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