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加一被付尤说话的口吻冷到了,她站在原地错愕状偏头看他走得很着急,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就那么不见了。
冷冰冰的走掉了。
不知道哽咽了多少次,宁加一迈出沉甸甸的步子进楼道回家。
外面有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屋内一片冷清。
宁加一呆坐了许久,其间前后收到了池饱饱和消失已久的肖晓微信消息。
池饱饱分享她的日常,好似在向宁加一报平安,告诉她:我现在挺好的,你不要担心我了,谢谢你的关心。
关于黑影子的事,仍旧是谜团。
肖晓还是一如既往的发语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咬字不够清晰,识别出来的文字无厘头。随后再配上奇奇怪怪的xuè_xīng_tú_piàn表达自己的心情。
宁加一能够感觉得出来朋友们真就像她们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不是懒,不想回,而是完全没心情去回复。
晚饭没吃。
她倒是没有忘记饭桶和桔子它们,仿佛小家伙儿吃饱喝足,她自己也就饱了。
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回复,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
等了又等,整整十点钟,门外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十一点钟,宁加一打电话问商量,商量也不清楚,还安慰宁加一:老大肯定是心里有事,需要静静,等他自个人想通了,也就好了。
话说得容易,关键是宁加一就怕付尤一根筋想不通啊,万一喝酒闹事怎么办。
宁加一一夜无眠,也没有得到有关付尤的任何消息,睁眼到天亮,等时间差不多了,空腹去学校。
等宁加一考完试,还是没有付尤的消息。
马上就要立夏了。
宁加一趁着周末把自己和付尤的床单还有枕头套全部都洗干净晾在天台上,她搬一张椅子放在阳台上,什么也不做,坐着对远空愣神。
没有付尤的日子,从起初的惴惴不安到此时此刻无奈接受,不知原因,糊里糊涂的接受。
要是被爷爷奶奶问起最近怎么没有和付尤一起回家,宁加一就愣住,她不会撒谎,也相信自己的谎言对老人来说,一听便知,于是乎保持沉默。
末了,电话另外一头就会问起另外一件事,自然而然的岔开话题,却又那么生硬。
很多时候宁加一鼻头会突然一酸,即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咚咚咚。”
宁加一闻声一喜,忙不迭去开门,开了门才想起来,不可能会是付尤,因为他有钥匙。
“闻倾,你怎么来了?”
“加一,我来这边有事,顺道过来看看。之前一直都没有联系上你,这些照片是我支教的望溪村,想让你看看。
还有,这些吃得东西,都是学生父母硬塞给我的,分享给你。”
宁加一还没张嘴说话,叶闻倾已经提上一布袋去了厨房,放下东西折回来,老老实实站在门口。
“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宁加一深呼吸慢吐气,挤出笑容,“我有事想问问你,可以吗?”
叶闻倾直点头。“你说。”
“……你们男生是不是很在乎未来?就是,”宁加一结舌,面上也开始出汗,“就是,就是你们一定会规划未来吗?如果另外一半没有,就像是踩着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这种态度,是不是很伤人?”
叶闻倾一听就明白这是宁加一和付尤之间的问题,他还是那句话,两人的步伐根本不一致。可他嘴巴上不是这么说的。
“加一,未来的事未来才知道啊,你得坚定当下是不是?如果我们一点坚持的心都没有,怎么往未来走?”
是了,就是这句话,宁加一恍然大悟,她无意识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这么笨,她没有规划未来,可非常在乎和付尤的现在啊。
“谢谢你闻倾。”
“不客气,加一,付尤他……”
话音还未落,付尤从外面走进来,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宁加一,直径去了房间,随后锁上门。
没等叶闻倾再跟宁加一说再见,张心成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风风火火跑进来,明明看见宁加一,却是视若无睹,嘴上倒是暗讽宁加一不愧是惯三生出来的孩子,不管考上什么学校,跟那个不要脸的妈都是一副德行。
“阿姨,您说的话太过分。”
“你是谁啊?”
张心成单手叉着腰对着叶闻倾横眉竖眼。
“我是加一的朋友,也是付尤的同学。”
“哦,是吗?我没听我儿子说起过你,倒是你们俩儿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的?得了,我也不想听你们那些破事,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儿子休息。”
付尤不在场,张心成耀武扬威,故意拿赶苍蝇的拍子去撵宁加一和叶闻倾,最后“嘭”一声关上门。
“加一,你没事吧?”
“没事,我挺好的,谢谢你特意送东西过来,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叶闻倾不放心不想走,可宁加一也不给他留下陪自己的机会,叶闻倾不得不走。
那个家明明也是宁加一的,但她现在只能够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着,至于躲什么,她苦涩的笑,笑自己这会儿没有勇气上楼。
天色总是在不经意间黑了。
万家灯火,道上人来人往,清风夹杂着各种香气。
宁加一闻着闻着就饿了,她摸了摸口袋,幸好里面有两张十块崭新的纸币,起身毫不犹豫去了王记面馆,不知不觉就点了她和付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