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宋襄尸体藏在水库附近的小路上,怕被人发现,铺了几层假草。”
“目的只是为了掩盖尸体?”
“那条路一般没有人走,但偶尔也有人会在晚上偷钓鱼,放了假草,不仔细看的话,也就以外前面没路了。
等个几天,我再偷偷把尸体转移到我婆娘死的那条路就够了。
如果真被人发现,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突然自首?”
王顺才抹掉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低下头
“我受够了躲躲藏藏,掩人耳目的日子。前段时间住在医院,我还好受点,一回家我就不舒服。张警官,你赶快把我抓起来吧。”
“还有一点,宁加一是被疯狗追到案发现场,那也是你计划的吗?”
王顺才听完,满脸疑惑,随即瞧着张克成脸色变化,马上承认
“是,是我,那条疯狗是我放的。”
“张警官,宋襄是我杀的,你赶紧把我抓起来把。”
“你先回去吧。”
“……”王顺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几遍,愣了半晌。
等王顺才走了,张克成深呼吸,慢吐气,单手摁住太阳穴位置。
“问得怎么样?”李岸走过来坐下。
“他承认宋襄是他杀的。”
“这不是挺好吗?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杀人凶手不是他。”
李岸笑了,伸手用力拍张克成的手背“从前是谁跟我说,判案不能够靠直觉,全都是骗人的。”
“我说的是不能够完全靠直觉,但偶尔还有用的。”
李岸见张克成越来越发愁,不禁对此好奇起来,“要不你跟我说说?”
“算了,等我再收集收集证据再说。”
李岸往后一靠,“你动作最好快点,家属那边催的急,上头也等着呢。”
张克成何尝不知道,但眼下还是得慢慢来。
之后,王顺才基本不出门,他父母急得头发都白了,但说什么都没有用。
两孩子倒是每天正常去上学,王秀恩还算乖巧,不给家里惹是生非,而王育才恰恰相反。
张克成一听说孩子上学,还挺高兴的,可没高兴会儿,就听说王顺才把俩孩子关在屋里,任谁劝说都没有用。
有人觉得王顺才疯了。
张克成去小学问王育才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师说王顺才怕孩子受到伤害,具体威胁在哪儿,是谁欺负孩子,他就是不说,抓起孩子就走。
深夜。
张克成坐在桌前,台灯的光调到一档,他盯着摊开的记事本,上面留有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都是王顺才和王城两人说的所有话,他一看就是几个钟头。
窗外大亮,阳光跟长了脚似的从窗台爬进来。
张克成还趴在记事本上呼呼大睡,异样的鼾声一阵接一阵。
今儿周末,付尤几天没有看见舅舅,甚是想念,一进家门就连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他只好推开房门。
“小舅,你怎么还趴在桌上睡觉呢?快起来吃早饭吧。”
“没什么,不小心睡着了。”张克成坐起来,擦掉嘴角的口水,“哎,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翘课了?”
“今天放假,我回来看看,小舅你感冒了?”
“不是,嗓子这几天一直都很干,你快去帮我倒杯水。”
“给你。”
“回来干什么?”
“看看你啊,我还给你买了肉包子,吃吧。”
张克成鄙夷地看着付尤,“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害,小舅你心眼太坏了,我就是纯碎想对你好,没其他意思。”付尤看了眼桌上的记事本,“哎?那是什么啊?”
“别看,那是我私人物品。”说着,张克成把记事本放进抽屉锁起来。
“啧啧啧,你给我看我还不看呢,”付尤冲着他吐舌头,“舅,听说王顺才自首被你放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不是啊,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了,你怎么想的啊?”
“去去去,别烦我。”
付尤摁住张克成肩膀,“小舅,你的确是感冒了,脸色跟白纸似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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