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处和训练场地周围的水域漆黑一片,往前去是一条条巨大的火龙,招摇而列,微微起伏,遥望远处稀松的火花。
迎面吹来的空气都带着热意,如稀松花瓣的船儿从西北两个方向,各自集中到正前方,压进。
李晴从来到此处,便想多长几双眼睛,到处是火海,到处是船,纳兰盛元是否也来了?
水云带人搬来了桌椅,下酒小菜、瓜果点心,水月面无异色的邀李晴一同坐下,云淡风轻自斟自饮,顺便给李晴倒了一杯。
“这般的盛世难得一见,无酒,岂非会留下遗憾?”
自喝酒惹出了乱子,李晴便再没沾酒过,道:“水大哥,西北方向的船是朝廷的吗?”
水月端起一玉杯,一饮而尽:“不错!筹划数年,费尽心机,版图到手,短短数日,便毁于一旦,如今连老巢也难保了!”
“燕王此番大放异彩,不论是在带兵打仗方面,还是谋略治世方面,皆可圈可点,让人钦佩!”
“大顺皇帝并非庸才,几个皇子更不是省油的灯,以后所经历的,哼···世事难料!”
李晴心中一紧,随即释然,纳兰盛元此番所展现的雄才伟略,已经招耀于世。
纳兰康硕心中有数,太子与一众皇子想要动手,必要慎之又慎。
以纳兰盛元的心思以及势力,除非是自寻谋逆,人人喊打,否则谁也动不得。
似是预见纳兰盛元未来的惨状,水月的胃口不错,一壶酒入腹,竟面不改色。
水云又添一壶,因有弑髓蛊在先,李晴专门问了祥风才敢动筷子。
祥风吃了几块瓜果,便飞走了,让李晴不要担心。
依稀可听见远方传来的厮杀声,火海熊熊,数条火龙要凝聚一起,不一会儿,便融为一体,声势浩大。
“水大当家的心情不错,敌人已杀到家门口,居然有心思饮酒作乐,看来是有后招,没有将朝廷的军马放在眼底。”
声音突兀而熟悉,李晴惊得险些当场失态,抬头看向从东方走来的纳兰盛元。
几日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容冷峻,不见一丝温度。
水云等人急急抽出腰间的软剑,保护面色微惊的水月。
水月挥了一下手,水云等人不甘心的退后几步,戒备非常。
水月看着一身金色戎装的纳兰盛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燕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
李晴有些发蒙,自己的亲哥让人给绑了,如今那人就在眼前,应该用一种什么样极端态度去面对呢?
李晴豁然站起,凶狠的瞪着纳兰盛元:“是你让人抓了我哥?你···把我哥怎么样了?告诉你,水大哥很厉害的,我也厉害,你快放了我哥,否则···就让你有来无回。”
纳兰盛元眼底划过一抹柔情,冷道:“你哥是谁本王都不知道,且每日发生那么多事情,本王如何记得起来?你又是谁?”
李晴气极:“我哥便是明家寨的大当家,你快放了我哥!”
纳兰盛元轻哼一声,道:“原来是明储的妹妹,你放心,你哥还活着。不过你哥若是继续嘴硬,能否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晴飞身而出,要跃到纳兰盛元面前,却被水月拦住:“明妹子镇定,燕王一言九鼎,此时说你哥无事,定然是真,不可胡来,你不是对手!”
李晴:“······”
她是想告诉纳兰盛元此处有埋伏,如今怎么说啊?这水变态做事滴水不漏,她都中了弑髓蛊,还是怀疑。
“可当真吗?”
纳兰盛元沉默不语,冷冷的盯着水月,显然没有将明家姑娘放在眼里,道:“听闻水大当家武功超凡脱俗,本王早有切磋之意,今日正好一试。”
水月将李晴往后一推,正好落入到水云等人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纳兰盛元双眼微眯,举起铸承,白芒流动,杀意凌然。
水月一笑,不紧不慢走上前来,一手往腰间一放,一条两米来长的银色长鞭,似是森冷的如一条盘蛇一般的落在手中。
“我与燕王几次交锋,皆落于下乘,今夜正有此意。看是燕王的铸承利,还是我的银龙快!”
说话间,铸承与银龙便交锋数次,白芒、银光交错。
金属声的激烈碰撞不断传出,火花四溅喷出,一金一白两道身影翩飞如鹰,出击猛烈,留下残影阵阵,难以看到真身。
银龙在夜色下闪现出一道道银幕,伴随呼啸,带起罡风阵阵,所过之处,落花如雨,残枝断叶,杀人不见血。
铸承白芒大开大合,力量霸道,无数花树被从中或从根部斩断,银龙则巧而又巧的避开,留下火花串串。
李晴深觉一双眼睛不够看,若是用慢镜头播放,两人翩飞如舞,招招杀意弥漫,欲致对方于死地。
但双方势均力敌,很难找到弱点,可惜了养了百年的花丛,不知多少花魂陨落。
两人各展杀招,均未能将对方重伤,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赏快意,棋逢对手。
两人对决一掌,各自退后,落在一丛花树的顶端,不见花枝乱颤,衣袍、发丝飞扬,俊美非常。
突然水月头上的白玉冠无声断裂,发丝披散。
白月哈哈大笑,声音清脆动人,道:“若非立场相逆,我与燕王倒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纳兰盛元冷笑:“不错,可惜官匪自古便是敌对,水火不相容。水大当家亦是一表人才,若是自裁,本王可以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