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后，林宥伦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林智玲。
“李翰详给你打电话，拜托你向我推荐刘晓琴？”
林智玲认真地点了点头。
林宥伦皱了皱眉，“前段时间他们不是还在打官司吗？现在又和好了？”
李翰详在拍摄《火烧阿旁宫》期间瞒着刘晓琴挪用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刘晓琴事后发觉向李翰详追讨，李翰详抵死不认，刘晓琴没办法，只好一纸诉状将李翰详告上法庭。
这件事在香港、大陆两地媒体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连当时远在泰国拍戏的林宥伦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随后香港娱乐圈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媒体的视线被转移开，刘晓琴和李翰详的官司谁输谁赢也也没了下文。
要不是林智玲突然提起，林宥伦已经都把这事给忘了。
“听说是事情闹大之后两人都有点招架不住，只能私下达成和解，然后刘晓琴就撤诉了。”
对于李翰详和刘晓琴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和解协议，林宥伦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知道李翰详为什么要向自己推荐刘晓琴，难道他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徐可？
曾经因为胡金铨的事情，李翰详在媒体面前赌咒发誓，这辈子就是宁肯饿死也不会跟徐可合作，尽管后来胡金铨和徐可关系有所缓和，但李翰详这边一直都和徐可很不对付。
李翰详不知道徐可是这部戏导演还好。要是知道了还这么做，那么他这么做的初衷就很让人怀疑了。
“李翰详答应偿还刘晓琴被他挪用的资金。但是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钱，如果我猜没错，这次他帮忙推荐刘晓琴，估计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林智玲说出自己的判断之后，林宥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既然有这个闲工夫管这事，那你就打电话告诉他，《女国医》最迟年底我要看到成片，迟一天都不行。还有就是派人去大陆核查一下剧组的各项开支用度，他既然有挪用资金的前科，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在和我玩什么猫腻！”
林智玲心中一凛，看样子林宥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果说严令《女国医》择期完成目的只是要敲打一下李翰详，让他专心拍戏；那么派人去查账就直接是在警告李翰详，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也怪李翰详倒霉。如果他早一天给林智玲打这个电话，估计也不会引来林宥伦这么大的怒火，而很不巧的是昨天从大陆那边传回来一个消息，让林宥伦心情变得很不好。
将《中国可以说不》的海外版权卖给林宥伦之后，张晓波拿着林宥伦预支给他的一笔资金返回国内，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让《中国可以说不》通过了审查，顺利出版，首版发行5万册，只用了两个星期就赶印出版，一经销售便在国内引起极大轰动。
这个年头在大陆衡量一本书销售得火不火。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看有没有盗版书的出现，而《中国可以说不》可以说是创造了大陆发行界的一个奇迹。光是在湖南长沙就一次性查获了40万册盗版书，而几位作者应邀在某个新华书店签名售书时，发现书店提供给读者的都是盗版书，由此可见这本书确实畅销到了一个让张晓波等人此前根本都不敢想的地步。
张晓波等人靠着这本书究竟赚了多少，林宥伦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前段时间张晓波在首都花了上千万开了一家餐馆。
相比之下，《中国可以说不》在香港更早出版发行，但直到现在也才卖出了不到1万册。
当然让林宥伦恼火的并不是两地销量的差距，而是这本书突然就被大陆政府给封了，原因是书中对冷战后中美关系和民族主义的观点不仅引起了国内的大讨论，同时也吸引了西方媒体的关注，美国媒体跟着就出现了一些要求遏制中国发展的言论。
《中国可以说不》被封，最郁闷的应该是张晓波，相反对林宥伦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因为成了禁书的缘故，这本书在海外的销售反而火了起来，仅在日本就销售了超过10万册。
真正让林宥伦恼火的是这本书被封的太快了一些，如果再晚半年时间，《大国崛起》就可以制作完成了，然后就可以趁着《中国可以说不》在国内引发的讨论热潮，将这部纪录片的影响力推向更高的层次。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林宥伦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导致《中国可以说不》提前在大陆出版，原本还指望着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最后还是难逃禁书的命运。
看来只有把那个计划提前了！
思虑良久，林宥伦终于做出了决定。
——
“林先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黄立成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绕过办公桌，和前来拜访的林宥伦握了握手。
林宥伦表情复杂地看了黄立成一眼，没有说话。
黄立成一愣，跟着便苦笑着摇摇头。
“要是林先生是为《中国可以说不》被封一事而来，那么我也只能和你说抱歉，这事我也无能为力。”
尽管早知道黄立成会这么回答，但真正听到这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林宥伦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其实在第一次读到《中国可以说不》书稿的时候，我就有预料过这本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去年我的时候我就和黄社长提到过的。”
林宥伦能够说出这话，等于是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