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地址去找,有可能能找到褚总。”
信息是钱进发来的,钟禾看了眼地址,有些犯难:“这是海岛,我要怎么过去?”
“我已经在西岸港口给你安排好了快艇。”
钟禾有些感动,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可褚淮生身边的人却都不怪她,还都这么积极的帮她。
“钱进,苏莱雪也回来了,可为什么你不把地址发给她?”
毕竟她是他的初恋,是他深爱的女人,是他恋恋不忘的对象,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个地址都不应该先发到她手机上。
钱进隔了一会才回:“因为你是原配。”
钟禾霎时如醍醐灌顶,她是原配……是啊,她是褚淮生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管苏莱雪曾经跟他有过怎样炽热的感情,也不管他们认识了多久,凭着他们合法的关系,这都是苏莱雪无法比拟的优势。
她无论怎么找褚淮生,都是名正言顺。
可苏莱雪找褚淮生,那就是有违道德。
这么一想,她瞬间有了底气。
钟禾倒是不知道褚淮生在海岛上居然会有幢房子,不过也难怪她不知,钱进在信息里告诉她,他跟了总裁十年,都不知道那幢房子的存在。
她坐在海风肆虐的快艇上,心里侥幸的想,钱进都不知道,那苏莱雪肯定更不知道。
然而下了快艇,看着小岛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一幢独立别墅存在,她又却步了……
万一这个海岛别墅是他曾经买给他和苏莱雪的爱巢,那她今天这么唐突的找过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又万一如果苏莱雪刚好在这幢别墅里,两人此刻正在抱头痛哭,诉说着爱恨别离,她突然出现,岂不是自找难堪?
似乎有一万个理由阻止她靠近别墅。
脑海里及时浮现了钱进说的那句话——因为你是原配。
她再次认清到自己的身份,在她又一次丧失勇气的时刻,对,她是褚淮生的妻子,就算苏莱雪现在抱着他哭,她也不必觉得难堪,甚至可以上前给她一巴掌,质问她为什么要抱着自己的老公。
该难堪的是苏莱雪。
而不是她。
抬起步伐,她朝着别墅迈进。
别墅里漆黑一片,好在门并没有反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客厅沙发上倚着个人,慢慢踱步过去,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脚下踢到一个空瓶子,她弯腰捡起,然后又踢到一个,她再捡起,就在她认真捡瓶子的时候,咔嚓一声,整幢别墅的灯亮了。
钟禾半蹲在地上,突然就没有了抬头的勇气,而即使她没有抬头,也可以感受到一道凌冽的目光,正在犀利的望着自己。
她盯着满地的空酒瓶,手指在地面上无措的抠了几下,缓缓起身,朝他走过去。
目光从他修长的双腿一点点上移,移到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她的心狠狠的鸷了一下。
那是能将她凌迟的目光。
如果她不曾见识过他温柔深情的注视,那她现在就不会因为他这样冷硬的眼神而觉得难过。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北方落雪的那个晚上,他的手掌从她眼前移开时,他眼里温柔装着她的样子。
没有落差,就不会惆怅。
“怎么喝这么多酒?”
小心翼翼的开口,鼻腔一阵酸楚,她把头又低了下去。
对面没有声音,但那能将她凌迟的目光却一直将她锁死,周遭死一般的寂静,许久后,才听到一声沙哑又冷漠的驱逐声:“出去。”
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下来,她撇过头倔强的咬住嘴唇,将剩余的水光逼退回去,哽咽着开口道歉:“对不起。”
她知道也许对于褚淮生来说现在最不想听的便是这三个字。
可眼下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褚淮生果然是不想听。
非但不想听更不想看到她。
他踉跄着从沙发上起来,脚下被一只空瓶子绊了一下,钟禾本能的上前搀扶,却被他狠狠的甩开了。
望着他拒人于千里的背影,她难过的喊道:“我知道我不该莫名其妙的离开,可即便我很快回来了,也不能被原谅吗?”
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褚淮生缓缓回头,一张冷漠的脸上堆满了讥讽:“很快回来?你当我这里是什么?酒店?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钟禾流着眼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不会问你为什么离开,我也不关心你为什么回来,在我这里,人走了门就关了,再想回来,没门。我的世界从不允许人来去自如,更不允许人随心所欲。”
“如果我不跟苏莱雪一起回来呢?”
她泪眼模糊的望着他:“是不是今天你对我的怨恨就会少一些?”
背过身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褚淮生的态度是钟禾意料之中的。
所以即便心里十分难过,她也不会因此放弃。
她当时用了多大的勇气离开,现在就用了多大的勇气回来,而这次回来她更是抱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她不会再做出揣着一份思念远走天涯这样的举动。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明白,如果不能留在一个人身边,而只能靠着回忆来度日,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不想那样煎熬的过完一生。
而那样的人生她也过不完。
钟禾决定先搬回褚家。
每次在她心里犹豫不决时,她都会告诉自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