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行走,最后,她来到了驰越集团。
进到褚淮生的办公室,她没有看到他的人,只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她送给他的那只玩具公仔。
她将公仔拿到手里,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到了里间的休息室。
疲乏的躺在床上,她抱着那只公仔,听着她自己亲口录进去的那句:可以一直爱你吗?渐渐进入了沉睡……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将压在心底那些话咆哮出来,几乎透支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睡了一个漫长的觉,好像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合过眼,而只有这一次她是真正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她看到眼前有一张熟悉的脸,还有一双她熟悉的深邃目光。
褚淮生宠溺地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还顺走了我桌上的东西,我差点以为进贼了。”
她无力的笑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是给我惊喜还是来蹭我的床睡觉?要不是我进来换衣服,我都不知道我的床上什么时候躺来一只小懒猫。”
褚淮生说完,低下头亲吻她。
他的吻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慢慢往下,在红润的嘴唇上流连了片刻,又顺着曲线,在尖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处徘徊,最后又在衬衫领口的边缘游戈。
钟禾几度挣扎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们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亲吻他的男人忽然顿住,支起身确认:“旅行?”
“嗯。”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旅行了?”
“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想出去走走。”
褚淮生联想到她那天夜里做恶梦的情景,覃思了几秒道:“可以,你想去哪?”
“去哪都行,你来定。尽快就好。”
“那就今晚吧。”
一听今晚,钟禾愣了,她是希望快一点,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了?”
见她发怔,褚淮生疑惑的问。
她赶紧摇头:“没事,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钟禾几乎是跌跌撞撞的从驰越的大楼离开,一直到回到褚家,她的身体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坐在和褚淮生的卧室里,眼泪几次要冲出眼眶,都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就不允许自己再退缩。
现在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如果在刚开始时就觉得这么难以忍受,那么接下来的时光她又该如何面对……
看到床上有一件他的衬衫,她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这是让她贪恋的味道,也是让她心痛的味道,更是让她一生难忘的味道。她要将这个味道永远的刻进心里,往后余生,只要她一闭上眼,他就仿佛站在她身边。
浑浑噩噩地收拾完行李,她来到楼下,来到老太太房门前,却徘徊了许久,也没有勇气进去,她倚在墙边,想到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几岁的高龄,想到或许今日一别,他日就再无相见,努力控制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老太太是她来到这个家里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可她却骗了她,她骗了一个真心待她的老人,也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她其实没有脸进去见她。
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褚淮生没有告诉钟禾他定的旅行地点在哪里,钟禾也没有问。
于他而言,这是一场旅行,于她而言,这却是一场离别。
她没有勇气问他,我们的离别地点在哪里?她只想珍惜和他最后的时光。
褚淮生带她乘坐专机在夜里十点出发,三个小时后,下了机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钟禾愣住了。
她不明白褚淮生为什么会将她带到这里来?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冬天不喜欢下雪。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们那里已经是春和景明,这里却还是天寒地冻?”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了赶最后一场雪。”
褚淮生将一件羽绒服披到她身上。
“南北方气候温差大,今夜会降落北方的最后一场雪,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
当钟禾提出要旅行的时候,褚淮生想到了她做噩梦的那个晚上,她说是因为梦到了梁大金将她绑架的事情,他却想到的是那个在凌晨雪地里发现她时,她绝望流泪的模样,心念一动就想到了这里。
“可我并不想赶这场雪。”
钟禾站在雪地里,实话实说。
褚淮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赶这场雪,他将她两只手拉到自己大衣的口袋,扣着她的十指说:“面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这是哪位曾经强制性灌给我的鸡汤?”
钟禾的目光从愕然到茫然,没错,这句话曾经是她对他耍赖时说的,可她那时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将这句话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褚淮生将钟禾带到了东北有名的雪乡,看着眼前无数个被积雪覆盖的,一幢幢宛如蘑菇,却闪耀着七彩光芒的木屋,她仿若进到了故事里的童话世界。
褚淮生问她:“是不是很漂亮?”
她点头:“嗯。”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就会降雪,我们先把行李送到屋里去。”
木屋虽不大,却相当暖和,搁下行李,褚淮生牵住她的手:“走,趁着夜里没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