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梅花的凶手乱刀砍死了自己,倒下的那一刻,张青林看到了那人眼中露出释放淡然的眼神,似乎她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刀落而结束。
徐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拄着拐叹了一口气,命人收拾惨状的院子,走到胡先生身前,“胡先生果然厉害,来人,带胡先生去擦药。”
胡先生眼睛一眯,眸光中带着冷冽,抬手一挥道:“不必麻烦,这伤可不是白挨的,咳咳…”
“那是当然,老李,拿钱给胡先生,然后把胡先生安全送回去。”徐老吩咐着。
胡先生整理了一下衣服,按了按受伤的腹部,走到张青林面前,目光凝视着说道:“你这双眼睛确实与众不同,就怕它会误导你所看到的某些东西,还有你不要太过于执着,很容易受伤的,保重,小兄弟!”
张青林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胡先生离开前特意跟他一个人说这些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承安看程澈没有事之后就跟张青林告了别,带着他二叔回了思月县老家。
程澈在宅子修养了几天,身体并无大碍,听张青林给他讲那天发生的事,他和江昕月都不禁后怕。
江叔这几天和徐老谈了一笔生意,徐老给找的货源,所以他们要提前回北京。
徐老安排了车,将他们送到了吴州的飞机场。
张青林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怀里紧紧抱着从张家老宅取回来的橡胶袋子,袋子里装着从木头箱子里翻出来的旧照片和一些旧书本。
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却是值得他留念回忆。
自从坐上飞机,程澈和江昕月的嘴一直没停过,有说有笑,侃侃一路,程澈这一路大概是把他下墓经历的所有事都跟江昕月说了一遍。
江叔则端着报纸,像听故事一般津津有味的,边听边笑。
这种和谐融洽的气氛,使得整个机舱都不一样了。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北京,张青林听到广播缓缓睁开眼,他动了动上半身,回头的瞬间,他扫到最后面一个熟悉的脑袋。
大大的脸盘和左边脸上似蜈蚣的疤痕,张青林回头警惕的扫了一圈,没错,是巴洛克令达,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婉晴和李庆鹏并不在这个机舱内,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张青林还是有些紧张不安,他在上飞机前,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巴洛克令达在飞机上,说明婉晴他们也有可能在,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那肯定没好事。
张青林脸色严肃的清了清嗓子,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程澈。
程澈正和江昕月说落地后去王府井大吃一顿,商量着吃什么,“嗯?老张,你想吃什么,我这还有烤鸭、大虾、肘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过来点。”张青林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小声说道:“最后面坐着的好像是巴洛克令达,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谁?!巴..”程澈惊讶的说道,慢慢扭头向身后方看了一眼。
“小声点儿,江叔还不知道咱们闯了祸,回去之后赶紧想办法把钱还回去。”张青林轻声道。
江昕月探过脑袋瞪着眼睛瞅着他们两个。
“你们在说什么,谁在后面?”江昕月一脸好奇地边问边向后面斜视扫着。
“没谁,昕月你快坐好,飞机马上就降落了。”程澈立马把江昕月按回到座位上笑嘻嘻地说道。
随后他转过脸对着张青林说道:“我看到他一直朝咱们这边看,被发现的可能很大啊,一会儿咱们等到最后再下飞机。”
他们到达北京机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大家陆陆续续把行李拿好向机场外面走,这时张青林看到高大魁梧的巴洛克令达大步往前面的出口走着,他的视线一直直视着前方,没有向四面观看。
“唉,他好像没有看到咱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吧,老张...”程澈眸光眺望着出口栏杆外面巴洛克令达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然后一把将自己头上的连衣帽子扒了下去。
江昕月跟在江叔的身后回头嘟着嘴疑惑得瞅了瞅程澈和张青林,心想这两人又在搞什么鬼,他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走到机场出口,张青林点点头随之吐出一口气,黑色卫衣连帽依然扣在头顶上,帽子下的这张脸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天真和稚嫩。
他深沉的双眸撩起望向远处几近黄昏的天边,几朵黑云浩荡在落日的边缘,不敢靠近,不敢消失,被残阳映红的霞光,绘制成了一幅多彩绚丽的画卷。
张青林左手抱着橡胶袋子,右手提着行李包,浑身哆嗦了一下,感慨道:“突然从夏天到冬天,这感觉还真有点不习惯。”
“是啊,这才离开一个多月,我就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昕月,你冷不冷,我把我外套给穿你吧!”程澈喊道。
江昕月递给他一个眼神,说道:“我不冷,还是留着你自己穿吧,今天天气多好,多美的傍晚,你们两个走快点。”
走下阶梯的江昕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掀起了裙子一角,她按住尴尬地向路边走。
这时,从右边侧面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撞到了她,她一个没有站稳险些扬翻在地,幸亏程澈紧跟在后,扔了行李飞快的跳下阶梯扶住了她。
江叔刚拦下一辆车,见状赶紧走了过来,张青林也提着行李,跑到了跟前关切询问。
江昕月站稳苦笑着脸,再去看那边,那人连声道歉也没有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