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爷爷坐在摇椅上抽着烟袋,看着奶奶在院子里给儿时的自己洗澡,那时候自己很小,喜欢玩水,在大盆子里,两只小手不停拍打着盆里的水,溅得奶奶满脸是水,父亲和母亲在土灶台前边做饭边笑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张青林抬起头,这三间破旧房屋尽收眼底,看着程澈走进屋把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也使整个院子就像从沉寂中唤苏,有了一点人气和生机。
程澈和吴承安进了屋,转了一圈这几间屋子,沉积了很多年的灰尘,需要收拾一下才能住人,所有的生活用品还在,曾经有关家里的物品都被收拾都一间小屋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大木箱子。
张青林一边看着一边回忆着,程澈和吴承安各自收拾着,而江叔却坐在大门口抽着烟,不时回头往里看看,然后仰头望望漆黑的天空,似乎是有心事。
“江叔,在想什么?是在担心月月吗?”张青林走过去,问道。
这一路,他看出江叔心里有事。
江叔闻声掐灭手里的烟头,扔到脚前,踩着烟头站了起来,回应道:“没什么。”
“月月一定没事的,对了江叔,这个打火机还给你,物归原主…”张青林想起江叔的贴身打火机还在自己这里,立马从兜里掏了出来,送到他的面前。
然后继续说道:“江叔,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能一直放在我这里,我答应月月,找到你就把它还给你,不过幸亏有它,救了我好几次。”
江叔微微的愣住了,像是不知道张青林说这话的意思,他盯着张青林手掌中,普通的复古打火机,面无表情,没有动容,就像这打火机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是吗,挺神奇的,那你自己留着用,像这种打火机,我那里还有几个,这个送你了。”江叔瞟了一眼打火机,说道。
“送我?!”张青林有些吃惊,不可置信江叔会把打火机送给他,“江叔,这可是云姨送给你的。”
江叔端详着张青林手里的打火机,拿到手里又看了一下,说道:“好,那既然这样,我就自己保留着,没别的事了吧。”
“江叔,我还有一件事…虽然我问过你很多次,但是我还是想再问…”张青林说道。
“什么事?”
张青林侧身望向屋子,心潮起伏,“当年,你把我从这里救走时,看到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爸给你还留下什么线索吗?”
江叔摇着头,没有说话。
这时,程澈朝他们喊着,然后弄了几个简单的菜,开了两瓶白酒,几人坐在屋里那张木头桌子前吃了起来。
江叔这次又喝了不少酒,然而他对于打火机这件事上,张青林有了疑惑,江叔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他拿着一个板凳走出屋子,准备找个地方坐会,正当他走到西面的墙边,在微弱的灯光前,他看到一个亮亮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还给江叔的那把打火机。
这一晚,张青林仿佛有家人陪在身边,沉睡在温暖中,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觉得睡得安稳,踏实。
第二天,程澈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瞪瞪的坐在桌子前打瞌睡。
张青林拍了他一下说道:“怎么,昨晚上没睡好?”
“何止没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没睡,你说我,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一点睡意,你再看看江叔…”程澈气愤的对着西屋门口说道。
“哈哈,看来住老房子你不习惯啊,程少爷。”张青林望着门外的晨阳,打趣道。
程澈双手拍着桌子,抬起头瞪着张青林,“都怪你昨天晚上打呼噜,吵的我一晚上没睡,我怎么住不惯,北京四合院子,不也是老房子,我没事总去住。”
“程澈,你喝蒙了吧,谁打呼噜了,你说的是江叔吧…”张青林没有打呼噜的习惯,他之前没发觉江叔喝酒以后打呼噜,最近倒是发现江叔不仅打呼噜,而且说话和吃饭时候的样子都变了。
“江叔?不可能,他在那屋,难道他大半夜跑我耳边打呼噜来。”程澈站起身,直接反驳回去,他和张青林睡在东屋,有谁进来,他一定会知道的,最主要的是昨天晚上江叔喝得躺在炕上起都起不来,跟个死猪似的。
张青林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的大门响了几声,这一大早会是谁来敲门。
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大门外面响起苍老年迈的声音,张青林打开大门,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手臂上挎着一个用布盖着的竹篮子,神色间慌张,使劲睁着她的小眼睛向里面张望。
“奶奶,什么事啊…”张青林开口问道。
老奶奶往前挪了一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来找我闺女…”
程澈两步迈出门口,站到老奶奶旁边,说道:“您啊,找错地方了,这院子里就住着四个大男人,没有女的,来,这边,您看见没有,村委会大喇叭,去那找。”说着,程澈扶着老奶奶转过身,指着远处竖立的广播杆子。
老奶奶身子一扭,回过身,喃喃自语道:“我闺女和我吵架,她就跑出来了,一晚上没回家,她没穿鞋,光着脚就出来了,你说她干嘛跟我赌气呀…”老奶奶说着还哽咽的哭了起来,越说越激动。
“奶奶,您先别着急,没准她回去了呢,您回家看看,不行就到村委会,让他们大喇叭喊一下,说不定她听到就回去了。”张青林说道。
“她没穿鞋,脚会不会疼啊,我把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