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的巴勒坦毒蝎越来越多,整个地窖里的酒气也越来越大,头顶上的长明灯不停的闪烁着。
程澈躲在张青林身后恐慌不已:“没被大火烧死,没被地震砸死,现在要被毒蝎子蛰死了!”
“你还行不行啊,之前打架,没见过你这么怂,人在危险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张青林此刻已经平复了下来,十分镇定,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周围。
“程澈,你站在那别动,我去引开它们。”说着,张青林从包里取出一件厚外套,将包和烟杆塞在程澈怀里。
“唉…唉,老张,小心啊,不是…你就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这?”程澈说道。
张青林紧握手中的衣服,对着前面左右一甩,不少蝎子被攘了起来,立刻就露出一块空地,他尽量走那些蝎子少的地方,他站在中间看着四周,片刻就蹿到了那堆大圆桶旁。
这是地窖存放东西的地方,这么大的圆桶,是不可能从上面的铁窗运进来的,肯定有出口,但在什么地方…
张青林的眼眸凝聚,再次注视着整个空间,之前从江叔那里看过不少书,有关风水的,还有一些是关于地质和古玩。
他闭上眼,心里比划着:上相口对东不对西,下相口开南不开北,东北与西南不可开,若正位在东,那门口就是在南面…
“程澈,坷锏闹改险肽贸隼矗看哪边是东。”张青林抬起头冲着程澈喊道。
“那边!”程澈掏出指南针,片刻指着自己右侧上方的铁窗回道。
“老张,怎么样,找到没有…”他用脚踢着爬上铁架床的巴勒坦毒蝎。
张青林再次甩起手里的衣服,快步到旁边的洞壁,左右摸索着:“这边,程澈,快过来。”
“老张,我快让蝎子吃了,啊…”无数只蝎子正疯狂的爬上铁架床。
情急之下,张青林快步冲到铁架床,握着手里的衣服如同扫把横扫过去,立刻腾出一条小道,他抓过程澈手里的东西,冲他喊道:“走!”
程澈迈开腿,大步跟在张青林后面,第一脚就踩到了一只巴勒坦毒蝎,发出“咯吱”一声,使得他浑身不舒服,眼看张青林已经到了对面的空地,程澈也快步跟了上去。
张青林将那两截烟杆别在背包里,让程澈与自己一起推身前的洞壁。
“嘭嘭嘭…”手前的石壁发出响声…
动了!
“砰”石门被推开了,就在这时,身后的巴勒坦毒蝎已聚集成群奔向他们这边,已经有几只爬上张青林的背包,张青林眼睛一瞟,捡起脚下的衣服,挥向包上,无数蝎子围着他。
“难道是烟杆?”
他没在多想,先是一把将程澈推出石门外,然后冲向那一排圆桶上,取下一盏灯,将一个倾斜的圆桶推倒在地,里面的酒滚滚流出。
随后,他返回石门处,把江叔的打火机取了出来打在灯芯上,抛向那些侵泡在酒里的蝎子,瞬间“扑”火焰烧了起来,仍有不断的蝎子爬向石门处,这些蝎子不能放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两人用力将石门推了回去,踉跄地向黑暗处跑去。
不知跑了多远,身后不停的传来爆炸声,直到前面的路出现土梯,他们爬了上去,离开土梯以后又爬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阳光。
出口…
重见天日的两人靠在洞口旁大喘着粗气,张青林望着窜天大树,散落的晨阳,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林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声,他抬起右手,一只焦的蝎子荡在眼前。
“额…老张,你恶心不恶心,还带一只出来…”程澈睁开眼,“扑通”坐了下来说道。
“不就是只蝎子嘛,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扔了吧。”此刻他没趣的瞪了一眼张青林。
“错,它不仅仅是只蝎子,它还会使人产生幻觉,有些人叫它‘致幻毒行者’,你要不要试试?”张青林捏着蝎子的尾巴在程澈脸前摇晃着。
“别了吧,看着就吓人,躲还来不及呢!”程澈推开张青林的胳膊。
昨夜雨水沁透的树林,有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两人休整片刻,环视着周围,身后的山顶还在往外冒着浓浓的黑烟,身前是一片绿色树林。
张青林将那两截烟杆从背包里取了出来,凝望着,双手不停缓缓擦拭着上面的灰土。
“这是…烟杆?看样子年份很久了,为什么把烟杆折断放进木头盒子里呢,还上个锁,难不成这烟杆真是个古董?老张,老张…想什么呢?”程澈问道。
张青林半天没有回应,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程澈,眼中饱含着点点泪水:“这是,爷爷的烟杆…”
“爷爷?你说这是你爷爷用过的烟杆?”程澈不可思异的看了过去。
对,这是爷爷抽了一辈子烟用的烟杆,小的时候听爷爷讲过这个烟杆的来历。
清末民初的时候,爷爷的祖父张启峰还是个有名的政治官员,后来因为出过国,被披上了民族败类的嫌称,迫而离开北京,过济南时,被当时山东巡抚招用,还曾兼任过山东华德路矿事宜总理。
当事宜总理的那短短数月,大概是高祖父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常会有人偷偷上奉珍贵的物件给高祖父,但都被他拒之于千里。
就是那次,有一位姓吴的陶窑子老板,抱着一个长木盒子来了高祖父的家,那人的口音不是当地人,说是从外省来的,就想让高祖父开张条据,准他包半个矿,当时开矿修铁路确实人手不够,但包矿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