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壮年,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各个都是干活的好手。看五官神色,也是淳朴忠厚的面相。

……就是着实有点傻气。

逐晨不敢想得太美好,保守问道:“你们这是,来做客的?”

张识文再次熟练跪下,快得她甚至都拦不住。

“我等是来投奔的!敢问仙君此处可收人吗?”

还……还有这等好事?!

逐晨愣了下,随后小心道:“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小人知道!”张识文抬起头,直直注视着她,长久的奔波以致于喉咙有点干涩,他用力吞咽了一口,随后沙哑问道:“敢问仙君,能有口饭吃吗?”

逐晨原先还有些玩笑的心情,等对上张识文满是希冀又带着决然的目光,才不由正色起来,重新审视下当前的情况。

张识文是带着妻子孩子一起过来的。另外几位青年虽然在极力掩饰,但瞳孔深处某种惶恐不安的情绪还是无处躲避。

对于他们来说,若是逐晨现在说个“不”字,恐怕他们面前的就是半条死路了。这就是世道。

逐晨认真想了想,衡量这个承诺的重量她能不能承担得住,半晌后郑重地回复他说:“有。”

钱是可以赚到的,比起这些人,他们师徒尚有一身修为,生活要容易很多。

张识文用力眨了下眼睛,得到她的回答,悬在胸口的那块巨石才重重坠了下去。

他抽了抽鼻子,用力磕头,声音变得更大了,朝她宣誓道:“我等在余渊过不下去了,望仙君收留!我等都是诚心忠厚之人,此次得仙君救护,定然感念终生,绝不背离!”

边上几位青年同是狂喜,有样学样,想给她跪下。

逐晨招手,笑了出来:“赶紧起来,都站好了。我不需要你们这般重礼,以后都不必如此。”

风长吟点头:“对呀对呀。我们朴风山,犯了错误的人才要跪的。”

青年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勾肩搭背地推攘了一把。卸下心中包袱后,高兴得像个孩子。

阿和热泪盈眶地叫道:“张大哥。”说得果然不假!

……除了说仙君长得不好看这一点。

五娘刚生产完,又奔波了一路,纵然是被背着,也很虚弱。

她怀里的孩子被吵醒,开始饿得嗷嗷大哭。她赶紧摇晃着轻哄。

逐晨示意,将孩子抱了过来。

风长吟贴上前,好奇问道:“这是昨天我生的弟弟吗?”

逐晨拍他脑袋:“好好说话,是昨天你看着生出来的弟弟!”

人亲爹在这儿,不怕挨打吗?

风长吟嘿嘿笑了两声。

逐晨问:“有他吃的东西吗?”

五娘道:“还有一些。”

逐晨说:“先给他喂了吧,别的我再想办法。”

五娘将孩子抱回去,边上青年再忍不住,细声叫道:“仙君……”

逐晨问:“怎么了?”

“能……能将我阿娘带来吗?”青年避开她的视线,一鼓作气地说出来,“我阿娘会刺绣,会纳鞋,会草编,吃的也少。我可以做得比别人都多!我会做家具,也会烧土墙,苦力我都会,仙君你尽管支使!”

逐晨闻言,表情立即阴沉下来,在他们脸上巡视一圈,问道:“你们是不是,家中都还有人没有过来?”

众人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色。

见无人回答,张识文舔了舔嘴唇,苦涩道:“我同您说实话吧仙君,他们这些人,很快就要被赶去巽天了,您也知道巽天是个什么地方,多半有去无回,因此他们家里人,才叫他们跟我出来寻个活路。只是有些兄弟家里,还有几位长辈无人照料,离了他们,余渊的修士恐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因此这些兄弟都很是担心。”

风长吟知道这些事情自己年纪还小,不便插手,只抬手抓住逐晨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逐晨说:“那为何不一起出来呢?”

“无故离了余渊,就回不去了。”

没有哪个宗门,会愿意接受一群老弱病残。

“他们这才只身前来,想问问您的意思。您若不愿意,我们……也明白。”

边上青年思及自己年长的阿公,不由发出一声哽咽。

张识文不忍,帮着又问了一次:“求仙君,可否?”

“你们……”逐晨深为惊讶道,“居然问出这样的话?”

众人心下一寒,闪过绝望。

风长吟仰头,眨巴着眼睛,渴求地看着逐晨。

逐晨下一句紧跟着说出来:“那自然是可以啊!你们来替我做事,难道我还逼着你们亲人分离吗?我看起来是那样狠心的人?”

张识文怕触怒了她,放低声音,卑微道:“是,是有些为难,那仙君,他……啊?”

众人微张着嘴,痴呆地站着,只有一双眼珠转来转去,不敢置信地同边上人进行确认。

逐晨见他们这模样,失笑道:“你们若还有家人留在余渊,不放心的,都带过来吧。只要勤快本分,就没什么问题。我不需要他们做什么苦活,平日力所能及即可。”

众人尚在恍惚。

逐晨肃然道:“不过,还是要听话的。若是有人行了不轨之事,或是坏了我的规矩,那也不能怪我无情。”

张识文最先反应过来,竖起手指起势道:“仙君放心!我等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平时最老实听话,断不敢做出什么忤逆之举!”

“那就行了!”

逐晨斟酌片刻,还是同他们先说清楚:“我也要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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